它不討厭下雨,它討厭壞了淋雨!
以前在溫泉莊子當野貓時,它就從來不淋雨。
莊子里不缺屋子,尋一個躲雨,根本不是難事。
後來遇上了溫宴,好吃好喝不說,更是不可能淋到一點兒雨了。
沒想到,這會兒越活越慘,傾盆大雨砸得它生痛。
嘖!
黑檀兒在心裡把那大漢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這些日子盯着方啟川,本意就是順藤摸瓜,結果大漢壓根就沒有出現過,它等了個寂寞。
今晚上,天跟漏了一樣,他卻找上了方啟川。
黑檀兒不得不跟出來,天曉得下一次再蹲到人是什麼時候了。
跟了小半個時辰,大漢才到了地方。
他左右看了看,推開一院門,急匆匆進去,走到二進院子,站在廊下,脫了蓑衣斗笠。
黑檀兒看得牙痒痒的。
它淋了個透,這大漢還有遮擋。
別給它抓到機會,不然它一定把人丟到池子里去,淹一個徹徹底底。
正屋裡有淡淡的燈光。
大漢敲了敲門,沒多久,門就被打開了。
裡頭露出來的是阮孟騁的臉。
“沒有被人跟上吧?”阮孟騁問。
大漢沒有進去,就站在外頭回話:“公子放心,我一路上都很小心,肯定沒有被人跟上,進來之後,我也觀察過。”
阮孟騁哼笑。
之前,出入那宅子的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可最後還不是被霍以驍和徐家兄弟發現了蹤跡,直接被包了個徹徹底底?
阮孟騁走出來,站在廊下,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末了道:“算了,真被人跟了也沒有關係,我明兒也不在這宅子里了。跟上來的人最多也就跟到外頭,聽不到我們說話。”
屋頂上,黑檀兒歪了歪腦袋。
有屋檐阻隔,除非阮孟騁爬上屋頂,否則根本發現不了它。
阮孟騁問那大漢:“方啟川慌了嗎?”
“慌了,”大漢道,“他硬撐着,不過叫我看出來了。都察院查他們,他的壓力很大,一心想脫身,我給他施壓,他更慌了。”
“慌了才好,慌了才會投醫,主子等着他投誠,”阮孟騁道,“我這幾日再去找方文世兄弟,給方啟川施壓。”
大漢道:“我在方家聽說,柳公子送了些禮過去。”
“主子安排的吧,告訴他該向誰投誠,”阮孟騁道,“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管。”
大漢頷首,重新穿戴上雨具,離開了。
阮孟騁回了屋子裡,關上了門。
黑檀兒等了一會兒,不見阮孟騁有什麼動靜,這才離開。
誠然,它留在這裡最好,能一瞬不瞬地盯住阮孟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