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鈺大步流星往前走,他倒要看看,朱桓和霍以驍這麼反常,到底有什麼名堂。
霍以驍走在最後面。
人是來了,但他的心情不怎麼樣。
剛在御書房,與皇上的交談自然是不歡而散。
皇上沒有再提改身世的事情,霍以驍亦沒有故意拿話懟皇上,整個過程風平浪靜、波瀾不驚,卻比之前每一次波濤洶湧,還讓人不舒服。
吳公公送霍以驍出來時,亦是一臉的一言難盡。
今日氛圍,明明沒有哪兒出問題,但又哪裡哪裡都是問題。
霍以驍看出了吳公公的欲言又止,可這狀況,他也不適合說什麼。
回到戶部時,朱桓說了之後安排。
都是心裡明白人,朱茂提出羊肉鍋子是為了什麼,不用掰開來說,也都心知肚明。
霍以驍甚至想勸朱桓說別去了。
朱茂定然是急着準備羊肉鍋子去了,此刻朱桓反悔,讓朱茂白忙乎一場。
可話到了嘴邊,霍以驍還是改了主意。
去就去。
憋着的勁兒,總得找人說道說道。
皇上沒聽,就讓朱茂聽一聽。
順便,還多了個朱鈺。
花廳里落座,桌上已經擺了幾盤下酒的冷菜了,又另外備了幾盤適合涮羊鍋的豆腐、蘿蔔。
管事端來了酒。
朱茂拿手背碰了碰酒壺,笑道:“溫過了的,我記得以驍說要喝溫酒。”
霍以驍看向朱茂,待管事添了酒,他拿起來抿了一口:“只說了那麼一回,沒想到殿下記住了。”
朱茂笑了笑,正欲接着這話往下發揮,沒想到,霍以驍趕在了他前頭。
“我原喝冷酒,火氣旺,一年四季都貪涼,”霍以驍道,“在臨安時候,被溫宴說了,說冷酒對身體不好,非得讓我換溫的,喝過熱的之後,確實適口,慢慢也就改了。是了,溫宴釀酒的手藝不錯,下回我送兩壇給幾位殿下嘗嘗。”
朱鈺捏着酒盞,蹙了蹙眉。
以前,提到溫宴,就跟提了個炮仗一樣,今日霍以驍竟然自己提了,果然反常。
朱茂哈哈笑着:“那下回一定得嘗嘗。”
霍以驍自己添酒,嘴上應歸應,這酒,以後肯定是不會送的。
朱茂難道還會問他討要不成?
管事領着小廝,端了羊鍋上來。
鍋子熱騰騰,冒着白氣,羊湯濃郁的香味充斥了呼吸。
管事道:“殿下們先用,皇子妃從早上就開始燉了,都入味了,廚房鍋子里還有熱着的,一會兒小的再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