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周圍議論紛紛。
先前因撞車引來的人還未散開,後續熱鬧,又引了不少人圍觀。
兩邊酒肆,不說大堂的客人出來看看,樓上雅間臨街的窗戶也都打開了。
起先看得不甚明白,不曉得兩方各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瓜葛,現在,大半的都聽懂了。
要還有不知前情、跟不上的,邊上人嘴巴上下,立刻就把事情給說了。
“污衊溫公子秋闈舞弊,昨日寶安苑,溫公子對答如流。”
“我也去聽了,溫公子才學極好。”
“要燒小蝠衚衕的是不是就這個郡主?”
“沒錯,就是她!”
皖陽郡主正在氣頭上,這些議論,無異於火上澆油。
沒錯個鬼!
她什麼時候要燒小蝠衚衕了?
全是溫宴,溫宴在污衊她!
皖陽郡主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見馬車裡的人遲遲沒有動靜,她急得伸手去抓車把式。
今日駕車的是溫馮。
他被郡主的突然發難嚇了一跳,手一抖,馬鞭脫手了。
皖陽眼疾手快,抓住了馬鞭,反手就要往馬兒身上抽去。
所有人皆被突來的狀況驚得回不過神來。
黃嬤嬤只覺不好,這一鞭子下去,馬兒受驚,衝撞起來,車上的人、邊上的人,都得受傷。
池嬤嬤險些一口氣上不來,那些罪名,御書房裡本就不好說明白,再生出這樣的事端,更加難以收尾,哪怕長公主回來,都不好擺平了。
電光石火之間,蹲在馬車頂上的黑檀兒飛撲下來。
郡主只覺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迎面而來,根本不等她看清楚,那東西就砸在了她的臉上。
衝力大,皖陽沒有站住,被撞得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鞭子也沒有抽出去,掉在了她的身側。
黑檀兒一個躍身,輕輕巧巧又跳到了馬背上,舔了舔爪子。
皖陽郡主難以置信地看着黑檀兒。
她竟然被一隻貓給撞倒了?
這貓現在還居高臨下看着她,黑乎乎的眼珠子里,彷彿還有不屑與嘲諷?
貓不會說話,但邊上圍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嚇死我了,這一鞭子要是抽嚴實了,一條街都不夠馬車撞的。”
“可、可不是,我就站在這裡,馬車撞過來,我肯定完蛋了!”
“車上還有人呢,也是危險。”
“這位郡主,怎麼這麼不講理呢?馬是能亂抽的?”
“講理還會去燒小蝠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