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霍以驍退到了一旁。
衙役這才放鬆下來,依着他的意思,先從靠近頂部的三分之一處下手。
霍以驍走回溫宴身邊,低聲問:“如何?”
溫宴彎了彎眼,語氣里有點兒小小的得意:“那個姓盧的副官,是叫盧弛吧,他知情。東西應該在靠根部的四分之一”
剛才,霍以驍比劃,溫宴觀察。
盧弛最初有些緊張,但隨着一次次的毫無收穫,他眼看着放鬆許多。
霍以驍突然改變位子,讓盧弛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尤其是,在他的手在原木上比劃的時候。
而根部的四分之一,盧弛更是整個人都繃緊了。
霍以驍嗤地笑了聲:“挺好,一石二鳥。”
位子能確定了,一顆釘子也找出來了。
霍以驍與衙役道:“劈根部往上四分之一處。”
話音剛落,盧弛汗如雨下。
他知道,這下子完了。
不,其實一開始就完了,只要開始劈,總會劈出來的,不確定位置,不過是多費些時間力氣罷了。
現在,不過是死得更快些。
起碼這樣提心弔膽的酷刑就能結束了……
盧弛自暴自棄地想。
他看了眼另一位副官。
對方也很緊張,眉頭緊鎖,但和盧弛的緊張不同。
一個激靈,盧弛反應了過來。
是了,死的是武安規!
武安規已經死了!
死人不會說話,事情都是武安規做的,和他盧弛有什麼關係!
他不知情,沒參與,他就是一位被朝廷派來的副官,只要、只要他瞞得好,他頂多革職掉帽子,但能保住腦袋。
咔嚓!
盧弛幾乎跳起來。
眼前,衙役斧頭下的那根原木,裂了一條縫。
宋秩從甲板上下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三步並兩步衝到了木頭跟前。
中心被掏空了,不知道塞了些什麼,這會兒還看不清楚。
不用宋大人催,衙役再次動手,只是力道上小心許多。
在幾人的幫助下,原木滾了一圈,劈了一圈,終是露出了其中真面目。
“鐵?”
宋秩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根根經過熔煉的鐵棍,被塞在了空心的原木里。
鐵,意味着兵器。
以這種方式運去邊關,肯定不是朝廷批給邊境上製作武器的,那他們會被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