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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嬤嬤徹頭徹尾都是毫無證據的“誣告”,胡攪蠻纏,將仇羨逼到了死胡同里、以至失言。

畢之安都清楚,可那是為方嬈伸冤的唯一辦法了。

他最終定了仇羨的罪。

整理案卷、處理其他公務、感謝同僚們的幫助,畢之安在那一天做了很多事情,平靜又克制,就像是,這只是他在衙門這麼多年裡經手的一樁普通案子一樣。

夜裡回到家中,幾盞溫酒下肚,他依舊如此。

直到、直到睡了一覺,第二天出門上朝,看着那天邊晨曦微光,他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

外甥女的冤屈,他報了,他親手給兇手定了罪。

他這麼多年堅持方嬈是被害的,他終於證明了。

出竅了魂魄重新鑽入了軀殼,畢之安蹲在地上哭得停不下來。

現在,他依舊記得當日感受,他也就格外理解溫子甫現在的狀態。

只是,此時還不是溫子甫可以放鬆的時候。

若是在順天府,倒也無妨,哪怕溫同知心不在焉、走路撞柱,都不礙事,但他們身處金鑾殿,在皇上與文武百官跟前,做什麼都要講究個規矩。

畢之安悄悄地拿手肘撞了撞溫子甫:“回神、回神。”

溫子甫一個激靈,看了眼畢之安,又看了向端坐在龍椅上的皇上。

他清了清嗓子,道:“還請皇上定奪。”

聲音在殿中響起,讓那些還在細數沈家不是、平西侯府從前功績的人都停了下來。

陳正翰揪着機會,道:“請皇上定奪。”

“朕……”皇上看起來很是猶豫,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沈家誤朕啊。”

方啟川機靈極了,道:“皇上,此事是沈家蠱惑人心,受他們誤導的不止是皇上,還有臣,還有其他官員。哎,臣今日才看清真相,想起蒙冤的平西侯府,臣、臣無地自容。”

他不止說,還彎着腰說,狀似行禮,臉被袖子遮擋住,當真是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此舉亦提醒了其他人,好幾個“叛變”的一塊跟上,自述愧疚。

畢竟,皇上肯定沒有“錯”。

皇上也不是被沈家“脅迫”,堂堂一國之君,被外戚弄得束手束腳,哪怕是事實,大伙兒心知肚明就好,攤在檯面上說,豈不是傷了皇上顏面?

錯的都是沈家,皇上只是被誤導了,而這絕對不是皇上糊塗,而是沈家壞得過分,把半個朝堂都哄騙了。

他們先認下這一條,把大頭都攬了,給皇上鋪好台階,好讓皇上下得來台。

在這些彎彎繞繞上,方大人十分有心得。

可他今兒卻是失手了,他們一群人搭起了金台階銀台階,皇上愣是站在上頭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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