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暄摸了摸鼻尖。
霍懷定說了兒子一通,回到屋子裡,還樂得不行,與霍大夫人分享這趣事。
“暄仔真逗趣,”霍懷定道,“姜大人用心指點他,他還覺得是我的面子,明明個頭都比我高了,還像小時候一樣。”
霍大夫人笑着啐他:“嫌兒子長大了,沒有小時候好玩的是你,這會兒又說他跟小時候一樣。”
霍懷定大笑。
兒子嘛,教歸教,嚴厲歸嚴厲,但好玩的時候不玩,多浪費啊。
霍大夫人被他笑得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轉念想想,自己也覺得頗為有趣。
興許是近日總有人來探口風,霍大夫人不由自主地,就往那一方面想了。
“老爺,”霍大夫人忙問,“姜大人家裡,有個還未說親的姑娘吧?我記得閨名一個’瑾‘字,與以驍媳婦關係不錯,前回她還提起來過,莫不是姜大人在考驗孫女婿吧?”
霍懷定愣神:“應該不是吧?姜大人原就認得暄仔,要看上早看上了,夫人是被那些來說親的人給弄魔怔了吧?”
霍大夫人臉一紅。
大抵是魔怔了,可她不想承認呀。
“你們爺們不懂,”霍大夫人哼道,“這事兒,我明兒還是得問以驍媳婦,我們女人說話。”
霍懷定樂得不行。
爺們不懂就算了,問以驍媳婦有是怎麼一回事?
誰家大哥娶大嫂,是讓弟妹拿主意的?
當然,這話他不好直接說,沒得把夫人說惱了。
霍大夫人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
翌日上去,使人去了前頭宅子,請了溫宴過來。
“我聽你提過翰林院姜大人的孫女,”霍大夫人笑着問,“你與她常往來?”
溫宴笑着道:“我其實也有一年多沒有見過阿瑾了,前回還是去圍場騎馬的時候,她也一塊去了。阿瑾性子好,人很溫和,她人緣很好。書香出身,知禮懂事。”
霍大夫人聽着,十分舒心。
全是好詞呢,可見是個好姑娘。
溫宴心思細,品出些味兒來:“大伯娘怎麼突然問起她了?”
霍大夫人把事情說了一番,道:“我就想着,若姜家那兒真有這個意思,他們嫁姑娘,定然矜持,怎麼也該我們先上門,透個意思。”
畢竟,那是姜家。
去年秋試,姜翰林為主考,今年春試,他又為副考,霍以暄尊稱姜翰林一聲“先生”都是應當的。
現在,霍以暄又在姜翰林底下做事,受他提點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