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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他想的是“命數做出了選擇”,都是天意,在他最彷徨、最迷茫的時候,天命替他做出了選擇,這沒有什麼不好的。

而後,他回首前幾年的大小事情,漸漸察覺到,當時的自己,心境其實偏了。

敏感、小氣,對一些狀況耿耿於懷。

雖說各人有各人的脾氣,但朱桓想,他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那與他追求的東西,反了。

從古至今,書法家很多,無論是什麼流派,字體上差異多大,但是,根是一樣的。

刻苦、心靜。

書道從沒有一蹴而就,只有練與學,長年累月。

能堅持下來,就需得心靜,能平和地寫一整天、想一整夜。

先前的他,心靜這一條,首先就丟了。

意識到了之後,眼前那層霧蒙蒙就散了,心境開闊了許多,也踏實了很多。

這種踏實,能讓他坦然接受腳傷得不利索,能與母妃說更多他真心想說的話,甚至,父皇處置朱茂之後,朱桓也在御前陪了幾天,他在面對父皇時,不會那麼謹小慎微、患得患失。

而上早朝,該來還是得來。

父皇立太子,又不是讓他們其他兒子都去當紈絝,份內之事還是得做。

吳公公念完,退到一旁。

皇上道:“朕登基十餘年,不敢論功,但自認,起碼做到了勤政。

只是養兒子,朕養得不好。

長子陰毒,謀害兄弟,意圖弒父;次子遭人毒害,癱倒在床,口不能言;三子險些墜馬,僅僅只傷了腿,朕慶幸又后怕;五子遭人刺殺,傷重不治。

而朕的嫡長子,在娘胎里就受顛沛流離之苦,這些年靠養在霍家,才能長大成人。

朕立太子,亦是想能絕了此種狀況。

眾卿以為呢?”

朝臣們自是贊同。

三日之後,聖旨下《冊嫡長子為皇太子文》,太子身份正式定下。

千步廊左右,總算是不用再稱“那位殿下”了,只一聲“太子”就能說明白的事兒,可讓大伙兒輕鬆許多。

而各式儀程,再次繁重起來。

冊命太子,太子朝謁,謁太廟,會群臣,會宮臣。

各個步驟走下來,別說禮官們,就算是吳公公就累得夠嗆。

霍以驍沒有回大豐街。

他們昨兒搬到了漱玉宮。

漱玉宮從年後開印時開始修繕,裡頭布置一新,作為太子的東宮居所。

如今的漱玉宮,與霍以驍以前住在這裡時,變化極大。

他原住偏殿,現在自是正殿。

大殿遠比大豐街宅子的主院屋子寬闊,但走進其中,看起來卻讓人熟悉不已。

溫宴一手操辦的,把日常所用之物都挪了來,擺放的方式也差不多。

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就是黑檀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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