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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頭吹着夜風,再細細品着章老太太剛剛的態度,越發想不明白了。

章老太太想試探什麼?是試探誰?又在掙扎些什麼?

楚維琳立在廊下,寶蓮怕她着涼,趕緊替她系了披風。

“姑娘,可仔細身子,奴婢的娘在的時候最最關心姑娘的身體了,她經常說,不要以為年紀小不怕病痛,這個時候不養好,等歲數大了有的苦頭吃。”

寶蓮絮絮說著,言語神情之中,全是關切,也只有多年貼身的丫鬟才會這般上心。

楚維琳半垂着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寶蓮,隨着她的話語,小巧紅唇邊一顆黑痣亦不停起伏,她皮膚白皙,這黑痣格外引人眼,是缺陷,亦有缺陷之美。

人無完人。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這麼一個詞語。

即便是府里那麼多人喜歡的寶蓮一樣有她容貌的不足,更有性格的缺點,楚維琳不怕缺點,她怕離心。

這個詞一冒出來,楚維琳自己先愣住了,她木然地緩緩轉過頭,盯着那帘子里透出的昏黃燭光,眼前全是章老太太的試探、掙扎。

莫非,她亦在怕,想知道卻又害怕知道?

翌日,滿娘便過去照顧薛媽媽,楚維琳又叮囑了她一遍,要仔細謹慎,無論事情大小都要回報,千萬不能怠慢了薛媽媽。

滿娘乖巧應下了。

在三四天的風平浪靜之後,楚維琳趁着章老太太歇午覺的工夫,在院子里聽滿娘回話。

滿娘一樣一樣說完,又眨着眼睛回想了一遍,突然道:“姑娘,奴婢昨晚值夜,半夜裡薛媽媽似乎是魘着了,不停地叫着……夏月,對了是夏月這兩個字。”

渝媽媽正好從院子里過,聽見這話腳下一頓,尖銳目光掃了過來。

“媽媽剛從外頭回來?祖母歇午覺呢,”楚維琳面不改色,笑着與渝媽媽問安,“媽媽,這個夏月是一個名字嗎?”

渝媽媽的眼底閃過一絲憤恨,快得幾乎讓人抓不住那縷情緒:“滿娘是不是聽岔了?是這兩個字嗎?”

滿娘趕忙垂下頭:“姑娘,奴婢也分不清楚,可能是可能不是,大半夜的,奴婢大概是聽錯了吧。”

渝媽媽這才微微頷首,向楚維琳告了罪,回自個兒屋子裡去了。

等渝媽媽合上了門,滿娘才暗暗舒了一口氣,留意到楚維琳還盯着她看,她不禁又緊張起來:“姑娘,這……”

“我曉得。一會薛媽媽那兒還要吃藥吧?你先去準備吧。”楚維琳拍了拍滿娘的背,安撫道。

她知道滿娘沒有聽錯,要不然渝媽媽不會是這麼個反應。

滿娘從小在府里長大,耳濡目染多了,自然知道明哲保身,不會當面把得勢的丫鬟婆子的話頂回去,尤其是對方完全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

站在頤順堂的中央,楚維琳環顧了整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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