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睨了一眼常郁昀有些發青的眼眶,暗暗想道,受涼是假。精神不濟怕是真的。誰知小兩口昨夜裡如何折騰的。
楚倫歆關心楚維琳情況:“請了大夫沒有?”
柳氏忙不迭點頭,應和道:“別因着年輕不注重身子,還是使人瞧一瞧。”
常郁昀依言應了。
楚維琳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身邊空蕩蕩的,手一摸被窩,沒有絲毫溫熱了。
聽見楚維琳動靜,流玉才進來。道:“松齡院那裡,五爺說奶奶昨夜受涼了才起不來身。五太太剛使人來說過,等奶奶起來了就請大夫。”
曉得是常郁昀好意,楚維琳點了點頭。
梳洗凈面,坐在梳妝台前。鏡中人如玉容顏尋不到前世蒼白影子,想起昨夜那句話,楚維琳忍不住嘆息出聲。
流玉聽在耳朵里。昨夜回來時五爺和奶奶之間的怪異氣氛她是瞧在眼裡的,今日又是這樣一個狀況。她心裡就有些忐忑了,猶豫着問了一句:“奶奶是不是和五爺鬧彆扭了?夫妻之間,小打小鬧添些趣味,多了就……五爺早上不叫我們吵着奶奶,奴婢瞧着,可是關心奶奶了呢。”
楚維琳抬眸,透過鏡面看着流玉。
當陪嫁丫鬟的,除非是存了異樣心思,不然各個是盼着主子們和睦的,若有時有些磕絆,也會在一旁相勸。
“我知道。”楚維琳笑着道。
見她如此,流玉不由鬆了口氣,聽見外頭滿娘和人說話的聲音,道:“奶奶,李德安家的來過,似是有事要與奶奶說。”
“讓她進來說話。”楚維琳吩咐道。
李德安家的正在門外和滿娘說話,聽見傳喚,很快就進了東次間。
水茯從小廚房裡取了早飯過來,楚維琳示意李德安家的坐下,慢條斯理用了起來。
李德安家的也不着急,等楚維琳吃完漱了口,水茯收拾東西退出去了,見裡頭只留了流玉一人,才低聲開口道:“奴婢數着日子,奶奶的葵水是不是遲了?”
楚維琳一愣,她記不清自己的日子,便轉頭去看流玉。
流玉點點頭,道:“奶奶,遲了半個月了。”
雖然記不清日子,楚維琳卻知道自己的葵水很是準時,除非心情大起大落,否則斷不會有遲了半月的情況。
楚維琳皺眉問李德安家的:“媽媽的意思是?”
“就算遲了半個月,算起來也不過一月出頭,這個時候哪裡看得準確,奴婢就想着與奶奶說一聲,奶奶小心注意些,不要損了身子。”李德安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