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當年是起兵謀逆失敗后自刎,追隨永王的將領死的死、逃的逃,也有些“餘孽”沒有除盡,趙氏是真的和他們有關,還是叫人栽贓陷害,老祖宗一時之間弄不清楚,可看聖上這風行雷厲抄了趙家,就能看出他這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態度。
就算是被栽贓了,這個時候也救不得,一個不小心,連常家也要一併賠在裡頭了。
勾結亂黨,存了異心,這可不是貪贓那種“小”事體,坐實了罪名,趙家一個也別想摘出來,大趙氏牽連在裡頭。只怕機會也不大了。
老祖宗想清楚厲害,與常恆翰道:“這事體先不要張揚,封了大趙氏的院子,哪個都不許進出,明日一早,我們先搜,真要有什麼東西。也決不能走漏了一點消息。”
常恆翰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知道這事情厲害,點頭道:“母親放心,兒子知道該怎麼做。”
老祖宗又與常郁昀道:“明日里。照舊去上衙,家裡的事體……徐氏和盧氏都不是能抗事的性子,明日一早就讓你媳婦過來。”
常郁昀應了。
回到霽錦苑裡時,屋裡還亮着燈。楚維琳坐在榻子上隨意翻着書。
“怎麼不早些睡?”常郁昀心疼道。
楚維琳趿鞋子起身,笑着道:“說了等你回來的。”
常郁昀梳洗之後。兩人躺在床上說話。
聽到果真與永王有關,楚維琳的心都揪了起來。
前世復仇時,她恨不能常家、趙家被一網打盡,可今時今日已經不同了。趙家勾結亂黨尋死是他們的事情,常家這兒,他們不能被連累了。
“老祖宗讓你明日早些過去。我估摸着天一亮就要搜查大趙氏那兒了。”常郁昀道。
楚維琳抿唇,問道:“這一次。會有什麼證據?”
“也許有,也許沒有,總歸仔細些。”常郁昀也猜不出來。
楚維琳挪了挪身子,小聲問常郁昀:“我回京那幾日,城門處查得那般嚴,莫不是就在搜查亂黨?”
這麼一說,倒是有些可能了。
心裡存着事,楚維琳睡得並不踏實,天邊剛剛泛白就睜開了眼睛,她其實沒睡多久,卻了無睡意。
楚維琳快步去了松齡院,老祖宗正起身,段嬤嬤迎她進去。
老祖宗坐在梳妝台前,見楚維琳來了,問道:“郁昀都和你說了嗎?”
楚維琳頷首:“都說了。”
老祖宗聞言仔細看楚維琳神色,見她依舊沉穩平靜,不由暗暗點頭,能沉得住氣,才能做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