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隔了一世,好多人與事都變了,往好的地方變了,可依舊會有些事情,還在照着原來的軌跡勇往直前,比如三皇子的皇位之爭。
照常郁昀的說法,那個施毅飛根本不是有膽子挑釁紈絝,酒後敢仗義出頭的人,就算同行的進士們上了頭,要英雄救美,他這種人也是躲在最後的一個,沒錯,是躲起來,連和事老都不會去做。
兩方動起手來,施毅飛不懂還手,只會抱着頭拚命躲,在一群打得不可開交的人之間,他卻成了受傷最重的那一個。
官兵把雙方拉開的時候,施毅飛並沒有什麼狀況,杜徽笙到場調解時,也沒出現什麼異樣,到最後卻是因為內傷不治身亡。
是真的叫鍾家的小廝打死了,還是……
楚維琳轉了轉眼,不管如何,對三皇子來說,死人比活人好用,為了讓鍾家子弟入大獄,施毅飛還是死了為好。
鍾家這個年,可是過不太平了。
眼瞅着過了亥正,常郁昀才回了霽錦苑。
霖哥兒住的東跨院里已經黑了,正屋裡還亮着燈,是他的妻子在等他。
夜裡風大,即便穿得嚴實,還是染了一身寒氣。常郁昀進了中屋,去了斗篷,站在火盆旁去了身上的寒氣才入了東稍間。
楚維琳稍稍有些困了,可聽見外頭動靜,瞌睡也就醒了,等常郁昀進來,她便趿着鞋子起身。
常郁昀牽了她的手,問道:“還餓嗎?”
楚維琳抿唇笑了。反問道:“你吃了沒有?”
“前院里,廚房上了些粥,我用了些,”常郁昀說完,見楚維琳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他忽然覺得好笑,伸手颳了刮她的鼻樑。“我沒用多少。就惦記着鍋子了。”
這是逗她呢。
楚維琳知道,輕輕甩開了手,吩咐水茯去準備。
常郁昀含笑看着她。這般小性子的樣子,也叫人挪不開目光。
材料都是提前備好的,熱騰騰的鍋子端上來,兩人便在桌邊坐下。一面吃一面說話。
前院那裡,不僅僅是幾位老爺、爺。師爺們也都來了,仔細說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