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介意塗氏怎麼鬧騰,她在意的是分家。
常府風光,是一家子風光,若分開了,就是大打折扣,到時候,還怎麼幫着小皇子?
見常恆晨提出來了,柳氏忙道:“是啊,老祖宗,四房也沒想過要分出去的。”
老祖宗斜斜掃了柳氏一眼,直言道:“怎麼?怕常氏會倒了?”
被直接說穿了心思,柳氏也不急,笑道:“是啊,挺怕的。”
老祖宗哼了一聲:“放心,老婆子還不會閉眼的,倒不了。這事兒哪個也不用勸我,老婆子想要多活幾年,不想受兒子媳婦氣。把該分的都分了。想搬出去的,自己尋了宅子去,不想搬出去的,砌了牆隔開些,另開個大門進出。高興了來看看老婆子,不高興了別來惹我生氣。”
老祖宗說完,再不想說了,叫段嬤嬤扶了她進去休息。
其餘人退出來,站在院子里左右為難。
常恆翰來遲了,聽了結論,當即要衝去清蘭園裡和常恆淼講一講道理,被常恆晨死活攔住了。
常恆翰只好板著臉與常郁昀道:“再與你父親說一說,這像話嗎?”
常郁昀不肯去,一副倔強樣子:“大伯父,自打我母親過世,塗氏進門,父親行事像話過嗎?”
常恆翰一口氣哽在胸口,半晌才道:“罷了罷了,都跪了吧,求老祖宗開了恩。”
常恆翰跪下,其餘人也不好站着了,顧不得天寒,依次跪了。
楚倫歆腳上有傷,被抬了回去,讓常郁昭和關氏過來松齡院里一道跪着。
長房那裡,該來的也都來了。
只常恆淼和塗氏沒有出現,也拘着常郁曜和常郁晚。
跪了一個時辰,段嬤嬤從屋裡出來,無奈地道:“老祖宗不肯鬆口了,奴婢也是勸了再勸的。”
柳氏拉着段嬤嬤,問:“那依嬤嬤看,真的就這麼分了?”
“哎!”段嬤嬤左右為難,往屋裡頭看了一眼,壓着聲兒道,“不如就依老祖宗說的,先砌了牆,反正都是宅子裡頭,哪天等老祖宗氣消了,再推倒了也行呀。”
做做樣子緩一緩嗎?
思想前後,似乎也只能先如此了。
常郁昀與楚維琳一道回去了,跪了許久,身子早就冷透了,饒是楚維琳穿得嚴實,還是覺得四肢跟針扎了一般。
入了屋裡,抱着手爐暖了會兒,才回過了勁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