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啊,幫幫姐姐吧,去和袁知府說一說,土匪要是抓不到,只求把孩子抱回來。”
徐氏聽得心中跟火燒一樣,恨不能當眾說破了事實,狠狠羞辱費夫人一頓,可她實在發作不得,只能忍着,道:“只要孩子?那個姑娘呢?萬一不是兒子,豈不是又要再尋個姑娘回來?”
費夫人的面上白了白,笑得格外勉強,結結巴巴道:“不會的,請了好些有經驗的婆子看了,都說是兒子,萬一是個閨女,也只能再想法子了。那個姑娘,能尋回來自然是好的,若尋不回來,啊呀,我也是沒辦法啊。”
徐氏幾乎咬碎了銀牙,嘴上還是應下了,讓鄧平家的送了費夫人出去,自個兒去看望常郁映。
拿老參湯吊了幾日,常郁映才睜開了眼睛,目光里是無盡恨意,待瞧清楚了在身邊看護她的是徐氏身邊的丫鬟婆子時,她失神了很久,待徐氏進來,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徐氏指着常郁映,氣得胸悶不已,罵道:“這會兒曉得哭了?逃親的時候呢?你知不知道母親哭成了什麼樣子?你狠心一走了之,把倒霉事情全堆到了我們身上。
可憐三妹妹,莫名其妙就要代替你去了嶺西,京城裡人人以為是你二姑娘出嫁,我們三姑娘啊,連個名兒都不能露,老祖宗還要想法子解釋這個不見人影的三姑娘!虧得嶺西那兒,陳家只和親戚們說了是娶常家女,三妹妹還能以真實身份嫁進入,若不然,她這輩子啊,就得幫你活着了!
你幾個哥哥為了找你,費了多大的勁兒?又要找人,又不能走漏了風聲,嘿,你真夠能耐的!這也就罷了,左右就是受累些,可母親呢!母親為了你的事情,與父親鬧得不可開交,要不是這樣,她怎麼會日日往娘家跑,最後叫趙家牽連,脫不得身,死在了大牢里!”
徐氏越說越激動,要把心裡的怨氣全部宣洩出來,也不管常郁映到底聽進去多少,只顧着自己噼里啪啦地說。
常郁映哭過了,整個人一抽一抽地勻氣,待聽說大趙氏死了,她整個人都從床上彈了起來,驚恐地望着徐氏:“你說什麼?”
“母親死了!死了!去年五月里!再過些日子就是母親的忌日了,你看看你如今這個樣子,你有臉面給母親上香磕頭沒有!”徐氏低吼道。
雖然徐氏和大趙氏的婆媳關係算不上融洽,但在徐氏心中,大趙氏怎麼說也比徐家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親戚強些,再想到大趙氏平日里待常郁映的樣子,越發覺得常郁映可惡至極。
常郁映怔住了,哭不出喊不出,腦海里不住盤旋着徐氏的話。
母親死了……
常郁映呆住了,徐氏卻氣得不依不饒,又訓了一通,常郁曉那兒曉得常郁映醒了,匆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