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2)

直接去東園,肯定不合適。

秦治只能回二房院子。

季氏正與汪嬤嬤翻看賬本,見秦治回來,不由奇道:“老爺不是出門會友了嗎?”

秦治在桌邊坐下,自個兒倒了盞茶,咕咚咕咚下肚,才道:“我在門口遇上阿鸞了。”

“我聽說大姑娘清早就出門了。”季氏沒往心裡去,隨口應了句。

“我們叔侄兩個,說話可真生分,”秦治感嘆着道,“前兩年,母親娘家那兒的遠親路過京城來問安,我都沒覺得生分得彆扭。”

季氏聞言,不由一愣。

秦治又道:“夫人你說說,這些年,府里是不是太虧待阿鸞了?

雖然是高人批的命,仙姑也這麼說了,可到底是我們自家的孩子,怎麼能那麼疏遠?

阿鸞在道觀幾年,連隔壁忠義伯府的兩母女都去探望過阿鸞,我們自家人卻沒有去……”

季氏聽到這兒,放下手中賬冊,沖汪嬤嬤努了努嘴。

看看,老爺他又來了!

這話不是頭一回講了,早些年就提過,老爺還興緻勃勃地收攏行囊,要去山上看看侄女兒。

得虧她及時發現,連人帶包袱攔下來,才沒叫秦治成行,也沒讓老侯爺與老夫人知道。

“前回就與老爺說過,”季氏耐着性子,又把道理講了一遍,“老爺是心疼大姑娘,捨不得她在山上清苦,可命里註定了。

你想想大嫂是怎麼走的,再想想大姑娘小時候那病怏怏的樣子!

你要去探望了,沒事兒自然一切都好,可若是出了什麼狀況,老爺跟誰說理去?

害了家裡其他人,老侯爺老夫人打你罵你無濟於事,害了大姑娘,你好心辦壞事!

到那時候,你罵老天爺給大姑娘這麼個命格,老天爺都不理你!”

秦治苦着一張臉,不說話。

“這府里啊,不缺疼大姑娘的人,”季氏又道,“是大伯不挂念女兒,還是大公子不惦記妹妹?還不是老老實實待在京城,不敢去道觀,也不敢三天兩頭寫信。”

“我知道夫人說的是一番道理,”秦治愁眉苦臉,“我就是覺得太過了些,阿鸞現在和家裡太生分了。”

季氏嘆了聲。

能不生分嗎?

自打重病拜師后,大姑娘就單獨住在府里最偏的東園,與家裡其他人往來很少。

等去了山上,除了逢年過節的書信,跟斷了音訊似的。

人與人的關係,都是處出來的。

季氏想寬慰秦灃幾句,不管如何,大姑娘已然回京了,這個月生分,下個月定比這個月好些,來年會比今年更好……

還未及出口,卻叫秦鴛趕了先。

秦鴛就站在書案后練字,剛寫完一張,放下了筆:“我認為父親說得對,明明自家姐妹該是最熟悉的,我和大姐卻一點兒都不熟,明明有姐妹,活似沒有。”

舉報本章錯誤( 無需登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