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鸞聽完,不由又笑了聲。
“國公爺不用這般為難,”秦鸞收了笑意,神色嚴肅,“我想聽的,只有二殿下的壞話。”
林繁不由意外,偏秦鸞的神情很是認真,不似胡說。
“秦姑娘,”林繁謹慎,“所謂的壞話是指……”
秦鸞極其乾脆:“足以讓我能夠退親的。”
話音一落,林繁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定了定神。
相較於秦鸞的鎮定與認真,錢兒已然是驚呼了聲、又趕緊捂住了嘴,顯然,連秦鸞的丫鬟都不知道她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秦姑娘真是出人意料,”林繁看了眼四周,道,“難怪要選在西四衚衕。”
也只有在連耗子都不願來的入夜的西四衚衕,才不用擔心走漏消息。
秦鸞道:“我心意已決,想來國公爺手上,會有一些二殿下見不得光的把柄吧?”
林繁沒有承認,當然,也沒有否認。
他這份差事,手中情報很多,每一件查多少,怎麼查,他有一定的自主權,但也必須考慮到皇上。
起碼,他不會直接跟皇子們過不去。
“如此大事,”林繁的語速又慢了下來,“秦姑娘就這麼直接告訴我了?”
秦鸞頷首,道:“既然是我有求於國公爺,自然不來那些虛的,再說了,我那點兒小把戲也不一定能瞞過你,不如開誠布公,彰顯誠意。”
“誠意?”林繁想,果然是誠意十足了。
如此也好,互有所求,才好做事。
夜風重了。
此處避風,除了涼意,並不會直接吹着。
月光又被雲層遮去,淡得幾乎不可見。
饒是知道此刻的西四衚衕斷不會有旁人出現,習慣使然,林繁還是屏氣凝神,仔細分辨了下周邊狀況。
除了風與枝葉搖晃的沙沙聲,再無其他。
林繁重新看向秦鸞,問道:“秦姑娘聽說過‘瑰衛’嗎?平陽長公主的‘瑰衛’。”
秦鸞聽此問,心中差不多有底了。
表面上,話題從二皇子的把柄變成了渾然不相干的瑰衛,實際上,是定國公願意出點力的意思。
若林繁不想牽扯其中,直接拒絕就是了,根本用不上轉移話題。
畢竟,她與林繁之間,實在不是什麼能在大晚上、在西四衚衕這麼個地方,東拉西扯一堆各家長短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