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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鸞眨了眨眼睛。

果然如此。

林繁沒有拒絕她想要的與二殿下的把柄,而她則需要拿信息來換。

如此倒也好,秦鸞並不喜歡欠人情。

“我有一處不解,”秦鸞開口,見林繁示意她只管問,她便道,“我母親不在了,她的很多事,我只能聽蘭姨說,國公爺與我不同,令堂、鄉君具在,有事直問就好,本不用經蘭姨那處。”

“正是母親與姑母都諱莫如深,才不得不另闢蹊徑。”

秦鸞又問:“國公爺確定蘭姨知情?”

“其實,並無多少把握,”林繁的眉頭蹙着,“二十年都出頭了,又都瞞得緊,除了親歷者,很難說還有知情人。世子夫人那兒,若能對當時狀況有一絲一毫察覺,都是我的意外之喜了。”

秦鸞飛快地算了算。

如今是慶元二十年,林繁口中二十年都出頭了,那事情就發生在先帝還在位的建隆五年。

“這麼算來,彼時不止是蘭姨,連我的母親都還在長公主身邊做事,”秦鸞說著,便問,“那麼國公爺想打聽的是……”

林繁端坐着,周身再無一絲散漫,開口之時,一字一字、沒有半點拖音:“我想知道,我是誰。”

這一次,輪到秦鸞愣住了。

她看着極其認真的林繁,不由轉頭再看錢兒。

錢兒的臉上滿是問號,小腦袋瓜子顯然是不夠用了。

又是一陣寒風,雖未吹到錢兒,卻還是讓她打了個寒顫。

錢兒捏着手指,不停給自家姑娘打眼色。

西四衚衕當真太邪乎了!

好好的定國公,才這麼一會兒,連自己是誰都忘了,等下是不是連他們在哪兒都不曉得了?

得讓姑娘給他貼張符紙!

秦鸞給了錢兒一個安撫的眼神,而後,再一次正視林繁。

“國公爺,”秦鸞也不確定該不該繼續這麼稱呼林繁,只是一時之間,實在不好糾這些細節,乾脆道,“你很認真,很嚴肅,你是真的在懷疑自己的出身……”

“不是懷疑,”林繁搖了搖頭,“不是懷疑,而是確定,我不是林宣的兒子。”

風吹雲走。

清亮的滿月光失了遮擋,灑落下來,照亮了沒有點燈籠的小小一隅。

月光下,林繁的五官越發清晰,黑沉的眸子里映了清輝,那是很淺的一層光芒。

下一瞬,天上又覆了雲,月色被掩去,這角落亦重新暗了下來。

秦鸞記住了林繁的那雙眼睛,他的眼中沒有迷茫、沒有不忿,也沒有不安,一絲一毫都沒有,他有的只是堅定。

她想,林繁沒有說謊,也不是多疑,他是真的確定。

林繁同樣在觀察秦鸞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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