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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身邊,會有下一個李國師、王國師。”

“我知道,”林繁垂着眼帘,嘆道,“皇上登基畢竟二十年了,他不是從前那位初掌朝政的新君,也不會想聽輔政大臣們在耳邊該這樣、該那樣的指指點點。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很多老臣都知道、也能領會的道理。

皇上治朝,不會和先帝爺一樣,也不會和他剛登基時一樣。

矛盾是難免的。

但即便是我這樣年輕的臣子,我都覺得鄧國師、或者說是皇上行事太過了,那他就真的過了。”

秦鸞認真思考着林繁的話。

她初回京城,了解的事情還不多。

祖父又不喜歡在家裡說朝堂大事,秦鸞問起鄧國師,祖父都一句話帶過了。

因此,她對鄧國師只有一個很表面的認知。

但林繁不同。

林繁在朝為官,先是御前侍衛,再掌赤衣衛,皇上的性情、行事,他在這兩個位子上看得極其清楚。

他說一句“過了”,定不是隨口說的。

抬起眼,林繁重新看向秦鸞,道:“眼下能做的,就是先除了鄧國師,讓皇上意識到內憂外患,讓他有點別的事兒琢磨,過幾年,老大人陸續退了,年輕些的臣子頂上去,應是會比現在好一些。”

秦鸞瞭然,點了點頭。

林繁讓她有什麼說什麼,他自己說話還是留了幾分餘地,可能這就是官場行走多了,官之常情。

先前那句話,直接一點就是“閑出來的毛病”。

一旦閑不了了,自然知道輕重緩急了。

林繁看秦鸞神色,就曉得她十之八九怎麼想的了,他啼笑皆非。

硬撐住臉皮,林繁清了清嗓子:“如此辦法,不敢說一定奏效,卻也是眼下能得的不錯的法子了。”

秦鸞點了點頭。

皇上三十有六,正值壯年,身體也不錯,離老糊塗還遠着呢。

大殿下體弱,二殿下不提也罷,三殿下更年輕。

除了把皇上從偏路上拽正了,還能怎麼辦?

“既然給那妖道冠了姦細的名頭,若能順勢蔓到鄧國師身上,安上通敵之名,”秦鸞思考着,道,“確實是個好機會。”

一來,讓皇上不再信任鄧國師;二來,讓皇上把視野聚在外患上,給他事做。

誠然,這樣栽贓的手段絕對不光彩,但事出有因。

雅間里重新靜了下來。

秦鸞在認真思索應對的辦法,林繁自然也不出聲打攪。

再重新理順先前交談之餘,林繁幾個深呼吸,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將視線落在秦鸞身上。

秦鸞思考的時候,習慣閉目。

按說如此該是看不見的,但她卻一伸手,就從盤中取了一塊棗糕,送到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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