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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太後記得。

正如阿鸞告訴他的一樣,慶元八年,皇太后對八歲的林繁起了疑心。

聽祖父說完,秦鸞深吸了一口氣,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可先定國公已經走了,您如何確定國公爺一定是?”

“老夫早懷疑上了,”秦胤笑了笑,“太后和皇上越忌憚,他就越可能是。他這兩年,眉宇之中,隱隱有吳王的樣子了。再過些年,越發像。到時候不止老夫,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說完這話,秦胤看着秦鸞,沉思片刻,還是又補了一段。

“林宣臨死前,與老夫透露了林繁的身份。”

那年,秦胤帶着一肚子怒氣趕赴前線,他覺得林宣彼時的用兵簡直不可理喻。

每一步都透着一股子急切,甚至可以說是冒進了。

那麼尖銳的行軍方式,太不像林宣了。

直到他見到了大帳中的林宣本人。

一臉病容、咳嗽不斷、身形消瘦。

“老夫幾乎不敢認,老夫就問他說,不要命了嗎?他答,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他已經時日無多。

臨死之前,就想再為大周拓一拓江山,尤其是西州城,進可攻、退可守,大周必須要拿下它。

有西州在手,大周的邊境能好過很多,若是不能,之後幾年、十幾年,它都是肉中刺、眼中釘。”

秦胤說著說著,又是一聲嘆息。

這些軍情狀況,他如何不懂?他就是擔心林宣。

三天後,林宣舊傷徹底複發了,病情一日重過一日,沒多久,就已經下不了塌了。

秦胤去探望,與林宣提起了林繁,當爹的怎麼也要活着把兒子撫養成人吶。

林宣卻搖頭,他知道自己不行了。

“老夫當時心一橫,跟他說,老夫想與他做兒女親家,”說到這兒,秦胤又看了秦鸞一眼,心情很是複雜,“林宣笑了,他說,‘就做你家東床’。”

秦胤有兩個孫女。

秦鴛彼時還在襁褓里,比林繁小太多了。

林宣知道,老侯爺說的是秦鸞,一生下來就被批了鳳凰命的秦鸞。

他聽懂了,也答應了。

能得鳳凰的,唯有真龍。

老侯爺因此確定,林繁就是先太子的遺腹子。

從那年之後,秦胤暗暗關注林繁。

不敢過近,讓皇上與皇太后警覺,又不能太遠,疏離得太刻意了。

他看着林繁長大,任御前侍衛,再任赤衣衛指揮使,有這麼一文武全才的出色之人在,他對阿鸞與趙啟的婚事越發不滿意。

當然,僅僅如此,秦胤不會說出真相。

他效忠先帝,最重要的是保證朝堂穩固。

可皇上這麼下去,大周怎麼穩?

秦鸞握着手中拂塵,問:“您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想我如何與國公爺說?”

永寧侯正色,沉聲道:“皇上走太偏了,先帝遺詔就在老夫手裡,但是,人生是他的,他沒有見過先帝,也沒有見過吳王,他想走哪條路,他自己決定,老夫不會逼他選擇。”

秦鸞頷首:“我會把您說的話,原原本本說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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