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靖樂得不行:“您放心,我肯定不拖後腿。”
待到時辰,林繁翻身上馬。
騎兵先鋒出駐地,往西前進。
再是日夜兼程,也不能不顧兵士與馬匹,林繁率兵趕到飛門關時,已經是三日後。
毛將軍聞訊,親自迎了出來。
先前收到朝廷快報,知道林繁任先鋒,毛將軍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
毛將軍常年駐守此地,回京機會寥寥。
前些年回京面聖,在御前見過林繁一面,只覺得是毛頭小子一個,與林宣完全不能比。
這也難怪。
林宣走得早,留下孤兒寡母,缺少指點之人,兒子還如何長進?
再後來,聽說林繁承爵,毛將軍說,這是投胎投得好。
明明沒有任何功勛,連敵人都沒有殺過一個,就能靠着祖父、父親的恩澤,成為超一品的國公爺。
反倒是他們這些在邊關上辛勞多年的人,什麼都撈不着。
當然,眼紅歸眼紅,小看歸小看,飛門關被西涼進逼的狀況下,林繁作為先鋒抵達,毛將軍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馮將軍領大軍後行,”林繁與毛將軍一拱手,“再有七八日應能趕到,毛將軍,不知此刻狀況如何?”
大軍行進,需要時間。
毛將軍再着急,也不可能讓馮仲帶着幾萬人馬飛過來。
他引林繁登上城牆,指着關外:“最初是駐紮在三十裡外,這幾天,往前進了五里。兩軍未有正面交鋒,他們又騷擾了幾座村鎮,情況不怎麼樂觀。”
城牆雖高,到底隔得遠,並不能看到西涼駐軍狀況。
依毛將軍的說法,若要看清楚,需得出關口,再往前,至玉沙口。
林繁知道那處。
原也是一道關口,因其在大周與西涼版圖的交界上,早年交戰中,城關毀於戰火,之後廢棄着,沒有重修。
“副將劉賁帶兵守在玉沙口南側,防備西涼動作,”毛將軍道,“北邊亦駐紮了兵力,關外村鎮百姓,除了不願撤離的,都回退到了關內。”
說到這裡,毛將軍嘆道:“你這一路過來,也知道狀況,很難堅持。”
有流民繼續東去,但更多的,他們留在了飛門關下的鎮子里,讓本就不寬裕的鎮子一下子擁擠起來。
這麼多人,要吃、要住,官府的糧食很難一直維持。
“那群西涼韃子,”毛將軍氣道,“一上來就燒了糧倉與軍庫。”
林繁一面聽毛將軍說明,一面觀四周景象。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飛門關,一切都十分陌生,與此同時,他又在林宣做的沙盤裡,無數次看過這一帶的地形,即便十餘年過去,有了一些變化,但是,大致形態,在他心中,都能對上。
“依毛將軍的意思,”林繁問,“這些時日以戒備為主,等待馮將軍抵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