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孫的能力與膽識,都很出色,真登基為君,對大周不是壞事。
哪個都可以。
守城大業輪不到劉獻安參與,那他就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事,近些時日多注意京師治安。
最後無論是誰坐在龍椅上,按說都不會拿他這麼個局外人開刀。
劉獻安想,這等明哲保身的想法,一定不止他一人。
而那傳令兵,喘着氣與忠勤伯報信:“陳家倉運往京城的糧食被劫了。”
忠勤伯抬起頭來:“誰劫的?損失如何?”
“您安排調運的車,都被劫走了,”傳令兵道,“定國、反賊林繁帶兵劫的。”
忠勤伯皺起眉頭,道:“快些去打聽下其他幾處調糧的狀況。”
這一打聽,結果自然很不樂觀。
除了離京城最近的通安倉有一批糧草運達,其餘各處的,都進不來了。
再者,就算是通安倉,也是調度及時,趕在了秦胤他們動手之前,此時要再追着調度一波,不太可能。
忠勤伯起身,見天色暗沉下來,便不再多言,進宮去了。
作為總帥,每日這時候,他都得向皇上彙報進程。
到了御書房,忠勤伯把這狀況說了一遍。
皇上聽得一臉凝重:“愛卿的意思是,之後沒有辦法調糧?”
“只是暫時的,”忠勤伯把皇上請到了地圖旁,指着上頭,一邊比劃一邊道,“反賊大軍到了京畿,派兵對糧倉下手,勢必會阻攔我們調糧。
我們在城內,自然關不到那裡。
之後,反賊大軍以京城為中心,繼續收縮,四面八方圍住,他們對外頭糧倉的控制也會變弱。
與此同時,皇上從其他州府、南境、飛門關等調撥的兵力沖向京師,他們也會往裡頭擠壓,與我們裡外合圍,把反賊圍在正中。
這個時候,您看,糧倉附近都由援軍控制,反賊根本碰不着了。
臣與幾位大人們估算過,京中儲糧足夠全城百姓吃上四個月,緊着些,完全可以支撐到來年開春。
反賊不行,他們行軍路上,隨身糧草有限,一旦被合圍在中間,他們這個冬天,就要餓肚子了。”
忠勤伯說得頭頭是道。
皇上聽進去了,點了點頭:“有愛卿這些話,朕放心多了。”
忠勤伯一副成竹在胸模樣,道:“臣一定替皇上守住京師,把反賊剿滅!”
聞言,皇上眉宇飛揚,精神不少。
紀公公送忠勤伯出來,嘴上道:“那反賊真真可惡、狠毒至極,還好您應對有方。”
“公公只管讓皇上放寬心,”忠勤伯抬了抬下顎,“翁某人,不是吃素的。”
紀公公忙對着他吹捧了一通,才轉身進去了。
忠勤伯大搖大擺往前頭走,心裡想的是:狠毒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