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候伸著脖子開始找,我說:“梁隊長呢?就那一臉麻子的家夥。”
“梁麻子被我關禁閉了。這小子,簡直就是瀆職,沒搞清狀況就抓人,這就是權力濫用。”他說,“這件事一定要嚴肅處理才行。”
我說:“您是局長吧。”
“對,我叫方抗日,你就叫我老方就行。我是全國大遊/行,停止內戰,一致對外,堅決抗日那年出生的。”
我說:“我叫陳原,原子彈爆炸那年生的。”
那個女醫生這時候笑著說:“我叫李援朝,50年的。行了,病人需要休息,諸位領導請回吧。局長,政委,大家先回去吧。讓病人休息一下,晚上再過來吧。”
這些人開始和我握手,囑咐我要休息好。政委說:“小陳同誌啊,你可是烈士之後啊,沒照顧好你是我失職啊!”
我說:“不是照顧的事兒,是梁麻子害的。”
“梁麻子必須嚴肅處理,你放心,我不會輕饒了這個小子的。”
我說:“我爸爸的在天之靈看到我這樣,肯定傷心死了。我剛才啊,夢到我爸爸了,我爸爸說他對不起我,他保護了祖國的領土不受侵犯,但是沒能在我身邊保護好我。他不是個稱職的爸爸,我在夢裡大喊不,我說您是最偉大的爸爸。”
說到這裡,我還擠了點眼淚出來。
這下可是把這些老頭子都弄得不好意思了,局長說:“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你說吧,怎麼處理這個姓梁的混蛋?”
其實我明白這都是場麵話罷了。
我歎口氣說:“我還不知道他啥態度呢,他悔改了嗎?”
政委明白我的意思,他說:“晚上我讓他親自過來給你賠罪,到時候你看看他的表現。”
我閉上眼,點點頭嗯了一聲:“好吧,我有些累了,我先休息下。”
這些人這才算是離開了。
女醫生過來,遞給我一塊水果糖,說:“吃塊糖吧,你身體太虛了,我們這裡葡/萄糖注射液短缺,吃一塊水果糖也管用的。”
我伸手去接,她竟然把手縮回去,擰開了糖紙後遞給了我。她說:“這是我私人物品,可不是公家的。”
我接過來把糖放到了嘴裡,笑著說:“謝謝,要不是您,估計我已經沒命了。”
“這些人也是夠狠的,這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這是第一次局領導都跑過來看望你,看來你真的是被冤枉的。”
我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啥事?”
“行了彆說了,你躺下休息吧,你這瓶子輸完了,我就下班了。”她抬起頭看看瓶子,說:“再快點可以嗎?我得快點回去給孩子做飯。”
我說:“你回去就成,輸完我自己拔。”
她想想後說:“我還是等一會兒吧,等你輸完我再走。”
我說:“我朋友呢?”
她搖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輸完液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半了,這女醫生才算是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告訴我說等下梁麻子會帶著飯過來,囑咐我不要多吃,吃個半飽就行。
我在這裡一直躺著,閉著眼想著我還有什麼紕漏沒有,可以說這件事我做的萬無一失。他們是不可能找到秦維諾那裡的,又想了一遍,結論還是他們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秦維諾的。我做夢也沒想到,秦維諾成了我的底牌。
梁麻子在天黑後過來了,進來之後就嘿嘿笑著說:“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坐了起來,看著他也嗬嗬笑了,我說:“虎子呢?”
“王虎沒有什麼事,我們把王虎送回去了。”他說。
我一聽就知道,這梁麻子還沒死心呢,他想從虎子那裡得到一些消息。他認定我就是一個賊了,隻是苦於還沒有找到線索。至於虎子,很可能還被關在某個地方,或者真的被送回去了,隻不過他已經被嚴密監視了。
而我在這裡養病的這段時間,是他最好的調查虎子的機會。虎子不傻,我最擔心的是秦維諾,她會不會還跑去我家找我啊!
如果她被警察盯上,我可就萬劫不複了啊!
到了這時候我才明白,我這件事做的還是有缺點的。秦維諾畢竟年紀太小了,我隻能祈禱她把我的話聽進去了,不要再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