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著頭說:“事情沒這麼簡單就過去,梁麻子,你不該這麼對我。我差點死你手裡,保不齊身體會落下什麼後遺症,我要是就這麼算了,我還算什麼男人?你說呢?”
梁麻子說:“這事兒就沒緩兒了是吧?”
我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我這人雖然大度,但是也不至於你把我弄得死去活來,我還當你是朋友吧。”
梁麻子哼了一聲說:“我問心無愧。”
我說:“你問心無愧就好,我也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主兒。今晚過後,明天一早我就去派出所報案,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派出所的同誌找你的時候,彆找不到你。”
他說:“行,我等著。飯菜我給你放桌子上了,你吃了吧,吃飽了也好有力氣和我鬥。”
我嗯了一聲說:“麻煩您了,再見。”
我必須纏住這個混蛋,讓他無暇分/身。我必須搞得他焦頭爛額,我把他搞蒙了,他也就沒有時間來搞我了,這是一個相對的關係,我和他在玩的就是零和遊戲。
我沒聽那女醫生的,這天晚上我吃得飽飽的,然後躺在病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
不過我知道,這梁麻子恐怕睡不著了,他應該會連夜和局長和政委彙報這件事。他現在一定心慌意亂了。這是我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局長和政委要是聰明的話,會在早上來找我談話,談不攏也不應該包庇梁麻子。
我反正不怕事情鬨大,要是你們包庇,我就乾脆把你們全都告了好了。摟草打兔子嘛,我不怕事情鬨大。反正我也不指望有什麼結果,隻要把你們纏住,讓你們無暇脫身就好了。
檢/察院要是不管,我就找法院,這法院要是還不管,我就直接去找政府,反正我不說有的是錢,我也不缺錢,我吃飽了,穿暖了,就和你們死磕。實在不行,我就找你梁麻子家裡去,找局長和政委家裡去,找檢/察院和法院的家裡去,找市領導家裡去。
我犯法的事情不乾,要人的不吃,不咬人我膈應人,你們還能拿我怎麼樣?就這麼耗下去,看誰耗得過誰。
你梁麻子接受的是黨的教育和培訓,你有堅強的意誌。我自認為不比你慫,我覺得,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不出所料,在第二天一大早,局長和政委一起來了,進了我的房間之後,兩位就開始了親切地問候。
局長握著我的手說:“陳原同誌啊,實在是抱歉。我是局領導,這件事我負有主要責任。”
我說:“局長,政委,你們的態度我是清楚的。這梁麻子差點把我弄死,這件事我不會這麼算了的。等檢/察院的同誌來調查的時候,我希望你們能實話實說,不要包庇梁麻子。”
局長歎口氣,然後握著我的手坐在床上說:“非要弄到這一步嗎?”
我點點頭說:“方局長,梁麻子態度很惡劣,他根本就沒有和我道歉。他比我還橫呢,覺得自己沒錯,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他根本就沒拿我當人看,一直到現在,我還沒聽到他真心的懺悔。”
政委罵道:“這個混蛋,這不是給我們找事嗎?這次絕對饒不了他。”
我說:“你們是執法者,我看也沒必要搞得那麼麻煩,我去派出所報案,民警接案子。這應該算是刑事案件了吧,到時候刑/警隊介入,找梁麻子談話,做調查,理清事實,做好筆錄,交給檢/察院,檢/察進一步調查,然後起訴到人民法院。法院怎麼判就怎麼是,這樣豈不是更好嗎?”
我這時候看向了方局長,我說:“方局,你們不會包庇梁麻子吧,我不需要你們能為我秉公直言,隻要你們實話實說就行。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少,想捂住恐怕不好捂住。檢/察院的同誌估計會來調查情況的,你們該不會讓所有人都閉嘴吧?”
方抗日看看政委,隨後歎口氣說:“事情沒那麼大。”
政委說:“我看也該讓梁麻子吃吃苦頭了。”
我這一聽就知道,政委早就對梁麻子不滿了。梁麻子那雷厲風行的脾氣,局長肯定是喜歡的,畢竟這是他的得力乾將。但是政委肯定不喜歡,這小子肯定沒少頂撞政委,沒少給政委添麻煩。
我知道,梁麻子這一關恐怕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