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家一起把棺材摞起來才夠得著周濤,是周濤的那兩個兄弟把他從繩套裡掏出來的。
不過往下放的時候沒有接住,周濤的屍體從上麵墜落,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當然,人都死了,怎麼下來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本來以為徐輝和周濤是情侶關係,但是周濤死了,我發現徐輝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她隻是在發愁怎麼和周濤的家人交代。
三個人一商量,也沒啥好交代的,無非就是一起做事情出了意外。最關鍵就是需要一大筆的賠償金,當然,這錢自然要屍影出。他們開始和屍影商量賠償金數額的事情。
屍影不差這點錢,但她也不是冤大頭,說可以按照中國的最高標準賠償。其實這也就夠意思了,不然你還指望屍影什麼呢?
四川人和屍影一致認為周濤是得罪了小鬼,他是被小鬼索命了。
很明顯,沒有人有能力把一個人掛在那麼高的地方,就算是周濤自己都做不到。
陸雪漫對屍體做了一個嚴謹的檢測,確實是窒息死亡。沒有其它的任何致命傷。
四川人付出了一條生命的代價,總算是能理解了我為什麼會那麼要求他們對待屍骨。
其實我沒想那麼多,我根本就不信小鬼索命這些,我隻是出於對屍體的敬畏。
至於小鬼索命,我覺得不是這樣的,這是無稽之談。
這分明就是黃皮子迷魂。周濤心生暗鬼,睡眠不足,身體虛弱,正是黃皮子喜歡的對象。同時這周濤又心有惡念,這惡念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了這樣的令人遺憾的後果。
他的死完全是自己作的,和小鬼沒有任何關係。我基本可以確定,這義莊裡一定是有黃大仙的,看這做事的風格,絕對是黃大仙迷魂。
接下來他們開始研究屍體的安置問題,要麼就地掩埋,要麼就要帶出去,也好給他家人一個交代。徐輝說周濤家裡隻有一個老母親,眼睛三年前就瞎了,現在請了一個保姆在照料著。她說也沒啥好交代的,提議就地掩埋。
屍影說:“就地掩埋倒是個最高效的辦法,不過一旦周濤的母親要是有不同意見,會很麻煩。”
徐輝說:“我負責勸說,要是她實在是不同意的話,就再來開棺驗屍嘛,反正屍體還在,我們彆火化掉就是了。”
屍影說:“但是問題來了,這周濤明顯是被勒死的,一旦警察介入,我們還解釋得清嗎?難道我們說周濤上吊自儘了嗎?警察不能信。”
徐輝說:“但事實就是這樣啊,我們沒有人害他,是小鬼索命,誰也沒辦法!”
他們怎麼也沒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最後,三個四川人和屍影過來找我了,屍影在中間的公共區域隔著棺材牆說:“陳原,你什麼意見?”
我說:“我沒意見,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屍影說:“你是隊長,你不能不管呢?”
我扭頭看著屍影一笑:“你當我是隊長對嗎?你信任過我嗎?我是不是告訴你,要你們輪流值守,周濤很危險。”
屍影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
我說:“我知道的你們不知道嗎?那個所謂的小鬼兒你們沒見到嗎?周濤身體弱,容易撞邪,你們要是有一點責任心他就不會死。周濤的死,你們有絕對的責任。”
屍影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我們要找到一個辦法,把這件事解決了。”
我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撤出,到了夜郎鎮派出所報警,如實彙報,沒有什麼彆的好辦法。”
屍影說:“撤出不可能的,探險就會有犧牲,我和周濤是有協議的,我不對他的生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