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初進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他穿著一身紫色長袍,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麵前,他說:“幾天沒睡覺了吧!”
我說:“睡了,睡得特彆踏實。”
張自初點點頭說:“我實在是小看你了,要是你到了這裡我就殺了你的話,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是我失誤了,下手晚了。”
我說:“這麼說你不想殺我了是嗎?”
張自初說:“我放了你,你讓外麵的人都散了。以後的事情,我們慢慢談。至於外麵喊著要進暗黑城的事情,暫時不能答應你們,要從長計議。”
我說:“你能告訴我,暗黑城裡有什麼嗎?”
張自初說:“我可以帶你們過去,但僅限於你們四個人,張兆林他們不能過去。”
我說:“冥王,恐怕我不能答應你,張兆林和張又俠他們一直很照顧我,我們已經說好了,共進退。你回去再想想。”
張自初說:“我來找你談,不是怕了你,我隻是不想魚死網破。”
我說:“你說錯了,死得一定是你們。你們脫離群眾,已經成了大家心裡的對裡麵,揭竿而起隻是遲早的事情。王城就不該存在。”
張自初哼了一聲說:“你太自信了,你覺得這群賤民能翻天嗎?威逼利誘,這一套下來還能留下幾個為你呐喊的?”
我說:“你可以試試,我不著急,但是我提醒你,他們隨時可能衝進來,這種呐喊隻是一個前奏,現在很多人想衝進來,尤其是那些瘦弱的男人,一生都在打光棍的男人,就想著衝進來肆意妄為一番,要是能讓他們無所顧慮地玩弄一下你們網城內的女人,他們死而無憾了吧。”
張自初說:“既然這樣,那就走著瞧吧,闖進來的人,格殺勿論!一群病鬼,不堪一擊。”
張自初走了,外麵越鬨越凶,很快就開始喊打喊殺了。這時候,王城外的城門應該都關了,被圍困在了王城之內。時間短還可以,時間長了,這裡麵的人隻有餓死一條路。
鐘樓上的鐘聲響了三次之後,張逸琳竟然來了。
她進來的時候拎著一個食盒,放到了我的桌子上,然後她坐在了我的對麵,看著我說:“陳先生,你好手段啊!你這是要推翻王族政權取而代之嗎?”
我說:“我沒這麼想過。”
張逸琳說:“現在王族那幾位長老可是要先把你殺了出口氣呢。”
我說:“他們隻要不傻,就不會這麼做。不殺我還有的談,殺了我,談的機會都沒有了。到時候你們都會給我陪葬。我想,即便是有那麼一兩個要殺我的,另外的人也不會同意的,想保護我的人絕對比想殺了我的人要多。”
張逸琳說:“我父親讓我給你帶句話,他想和你站在一起,我和我弟弟從現在開始,聽你號令。張自中不拿我弟弟的命當回事,我們家也沒必要給張自初和張自中賣命,這次是個機會。我們隻有一個條件,革/命成功之後,算我們是功臣。”
我說:“張自初很快就會堅持不住了,他會做垂死掙紮,要求張逸晨殺一儆百,到時候,你們不要殺人。你去找一下虎子,告訴虎子,一定要穩住局勢,打出旗號,隻問魁首,隨從不查。”
張逸琳說:“怕是他不會信我。”
我說:“你告訴虎子,就說是大龍溝一鋪炕上的好兄弟給他帶的話,他就會信你了。”
張逸琳說:“如果再不做出行動,估計這王城內外真的要血流成河了。輸的一定是王城,我們這也算是棄暗投明吧。你如果想從這裡出去,我這就能放你離開這裡,你可以藏在我家,我們把你保護起來。”
我說:“沒必要,這裡挺安全的。不過這手銬腳鐐能打開的話就最好了,戴著這東西,乾啥都不舒服。”
張逸琳點點頭說:“也好,我這就給你打開。”
張逸琳過來給我打開的手銬腳鐐,然後看著我嗬嗬笑了,說:“張自中以為設下鴻門宴,來了個甕中捉鱉,想不到的是,你黃雀在後,早有準備。張自中算是徹底栽了。”
我說:“歸根結底還是王城不得人心,王城把自己隔離在群眾之外了。”
張逸琳站了起來,伸出手說:“希望能和陳先生並肩戰鬥,這陰曹也該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