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非常複雜的動物,也是一個很善於和樂於撒謊的動物。
但是撒謊從本質上來說是不符合一般價值觀的,撒謊是捏造事實。所以,不管任何人,在撒謊的時候都會表現的不安和慌亂。小趙不是個撒謊高手,我一眼便知。
麵對一個撒謊的人,最好的辦法不是當麵拆穿他,而是不再和他交往和接觸。因為一個撒謊的人是絕對靠不住的。
我點點頭說:“行,那你就休息吧,我回去了。”
小趙說:“驢子哥,雨這麼大,你彆回去了,在我這裡住一晚。”
我說:“多大雨都要回去,你嫂子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小趙說:“那你注意安全,慢點開。”
我開上車離開了水庫管理處,出了大門往北拐,順著那條柏油路慢慢前行。
左邊是山體,右邊是水庫,這條路就像是一條蛇一樣趴在山和水庫之間。有很多泥水從山上往下淌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發生滑坡,其實這時候是最危險的。
下著大雨,視線又不好,我想快點走都不行。
這段路我足足走了一個小時才算是到了山下的小廟。
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進了小廟,我舉著手電筒在小廟裡照來照去,最後我把手電筒照向了屋頂,在屋頂上有一根橫梁,這橫梁方形,很粗壯。我把手電筒背在了身上,然後上了窗戶,用力一躍,我就抱住了橫梁,我一翻身就上去了。我蹲在上麵,用手電筒照著橫梁上麵。
這橫梁上布滿了灰塵,有一條很明顯的痕跡,像是人爬了過去。我順著痕跡往前爬,很快,我就在這橫梁上看到了一個手掌印。
手掌印明顯比我的小一圈,這是個女人的手。我從這裡照向了下麵,剛好就是進門的位置。
我開始回想剛才我進來的時候,隻顧著看小廟的四周了,倒是忽略了這頭頂了。當時,那女的應該就藏在這上麵了。
小廟是沒有後門的,她應該是被我堵在了裡麵。但是她到底和小趙說了什麼呢?小趙為什麼要替她撒謊呢?
很明顯,我去取車的這段時間,她和小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這小趙變化怎麼會這麼大呢?
此時,這女的離開了這裡,她會去哪裡呢?我想,她大概率又回了葡萄園吧。
我沒有回家,把車停在了小廟前麵,然後我步行連夜直奔葡萄園。大雨成了最好的掩護,這種天氣,張各莊的人是不會出來的,外麵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打著手電筒朝著張各莊方向走去,到了那小山包下麵之後,我往西走,跨過了一條小橋,這橋下的水波濤洶湧,這要是落到水裡,一般人肯定直接就被卷走了。
我過了這小橋之後走上了一條水泥錄,路不寬,車都錯不開。不過這是張各莊自己修的路,之所以修這麼窄,完全是因為沒有需求,他們隻需要開進去一輛車,能把葡萄拉出來就可以了。沒錯,這條水泥路是通往葡萄園的。
我打著手電筒朝著葡萄園走去,到了葡萄園外,我手電筒開始往裡麵照,一根根石頭柱子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在葡萄園下快速穿行,很快,我就看到了兩間石頭房子。並且,在這石頭房子裡亮著燈呢。
我關了手電筒慢慢往前走,到了石頭房子旁邊,我一點點往前挪,當我挪到了門旁的時候,突然就聽到裡麵傳出來狗叫聲。門是關著的,這狗開始在裡麵撓門。
我一看情況不好,轉身就跑,我必須打開手電筒才行,不然很容易撞到石頭柱子。但是接著,我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喊叫聲:“彆怕,給我站住。”
我回頭一看,從屋子裡出來了兩個警察,一老一少,正是給我們做過筆錄的兩個刑警。
這兩個警察穿著跨欄背心,大褲衩子,手裡拿著槍,對著天上開了一槍。
“站住,不然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