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後胡紫晗沒有回來,她一直就呆在山娃子的家裡。杜曉彬已經和她約好明天上午要給潘鳳琴做催眠。因此今天晚上杜曉彬想和潘鳳琴好好的談一次以保證她的情緒穩定。
他走到關押潘鳳琴的臨時牢房前,看到黃小婉正在隔壁瞪著一雙大眼睛警惕的觀察周邊的情況。
杜曉彬不由得一種憐愛的感覺湧上心頭。她太辛苦了又是整晚的守在這裡並不是怕女犯罪嫌疑人逃走,而是怕包括杜曉彬自己在內的人對潘鳳琴進行傷害。黃小婉是善良的又是無私的,她對待彆人淒慘的經曆永遠報以同情。
“小婉,今晚我精神正常可以進去看看她嗎?”杜曉彬略帶歉意的說著。
黃小婉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大叔看得出你今天晚上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要保證坐懷不亂噢。”說著起身掏出鑰匙打開房間的大鐵鎖。
杜曉彬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禮貌的敲了敲門,得到潘鳳琴允許後才推門進去。屋裡亮著燈,潘鳳琴斜靠在床頭上,平伸雙腿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看到進來的是杜曉彬慌忙側身下床。被杜曉彬製止了。
“你看我這裡連把椅子都沒有。”潘鳳琴似乎是怕沒有座位杜曉彬會立刻離去。
杜曉彬微微一笑說:“沒有關係。”說著便坐到床邊。激動不已的潘鳳琴慌忙把她那雙戴著鐵鐐的雙腳向較遠的地方挪了挪。
“你這幾天還好嗎?”杜曉彬關切的問道。
“嗯,挺好的每天都有黃小婉來陪也不悶。”潘鳳琴感激的點著頭。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不善言辭的杜曉彬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今天他不想提及案情,其他的事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他看了看潘鳳琴腳踝上的鐵鐐略帶歉意的說:“真的很抱歉,其實我們並不想這麼對待你,可是不知道是誰把這件事情捅到了上邊,我們也隻能例行公事了。”
潘鳳琴表情複雜的苦笑了一聲說:“沒什麼,我這個人命苦嫁了個自己不喜歡的丈夫也死了,後來又攤上這件事。”
杜曉彬找到談話的切入點聲音緩和的說:“我看的出來,這個村子人人好像都對你有看法。但是每個男人在心裡頭都對你傾慕的很。”
潘鳳琴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的眼神變得活躍起來帶著幾分羞澀,帶著幾分抱怨的說道:“我今年三十二歲了按說也算是過來人,從小父母雙亡,跟著親戚長大。在性格上隨意了一些,因此這個村子裡的人背地裡罵我是騷貨、婊子。可是罵我最厲害的幾個男人沒有一個不想爬到我的床上的。一開始是村長古耀安……”
“怎麼他都那麼大歲數了,還有這個心思?”杜曉彬不解的問道。
“他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聽上了年紀的人說,二十多年以前他還是個不錯的人老實本分,會一些木匠手藝,腦子有點木納也不多說話。可是後來出去了一年多回來可就變了,腦子靈光了不說,而且會上下打點硬是當上了村長。後來由於年紀大了討了本村的小寡婦祝娟娟做了媳婦……”
“噢,你等等。”聽的饒有興趣的杜曉彬忽然打斷潘鳳琴的話說道:“這件事我聽村長說起過,說他以前的老婆叫範香凝不是你說的祝娟娟啊。”
潘鳳琴不屑的笑了笑說:“這個我不會記錯,而且全村子裡人都知道。他說什麼範香凝這個村子根本沒有這個人。
杜曉彬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據說這個祝娟娟被這古耀安和彆的男人好上了有沒有這件事?”
潘鳳琴的臉上紅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說:“杜警官說話不用隱諱什麼?我是一個將死的人還顧及什麼臉麵啊。你說的沒錯是我的丈夫和祝娟娟好上了。但是這件事不怪我丈夫古繼深,要怪也得怪我。我之所以嫁給古繼深,是因為我在親戚家住不下去了,搬出來也沒地方去。”
她低下頭繼續說:“當初追我的人很多,但是我又不願意湊合。因此就在平陽市打零工在飯店裡給人家洗盤子洗碗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可是有一天來了一幫子流氓,他們喝的大醉看到我起了歹心,不由分說把我裝進一個麵包車裡拉到一個荒郊野外就要強行非禮,正巧古繼深騎著摩托從那裡經過。”
“聽到我的呼救聲,他騎著摩托車就像那群流氓撞去,那些流氓做賊心虛做了鳥獸散。後來我們談起了戀愛直到最後結婚,可是就在結婚的當天我才發現那天調戲我的流氓竟然和他是一夥的,原來是他設計的一個局。沒辦法木已成舟,我這能認命了。婚後感情上有了芥蒂生活上也就談不上幸福,到後來我發現他膽小、虛偽做什麼事情都斤斤計較,就和他裡的更遠了,甚至一連幾個月不讓他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