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彬,我已經安排人連夜將屍體運回局裡。現場你不要去了,明天一早你到會議室等結果吧。”電話裡傳來黃敬光冷冰冰的聲音。
剛要出發的杜曉彬猶如霜打的茄子灰心喪氣的躺在了床上。看來他的嫌疑還沒有解除,如果這個死者真是瘋癲老人這個案子他隻有回避的份了。一整夜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早上八點鐘他才瞪著一雙熊貓眼走進了會議室。
他是第一個到來的,應該也是唯一一個在此靜等的人。其他同事甚至包括那個以觀後效的張福田要麼勘察拋屍現場,要麼在法醫室外等候消息,隻有杜曉彬沒有資格做這些事。
這時候他想起了胡紫晗昨天懷疑的問話。還有雖然他的勇氣麵對看似可以洗清嫌疑,但是卻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他不會殺死那個瘋癲老人。
直到九點半鐘黃敬光帶著刑警隊的同事才陸陸續續走進會議室。
“死者身份查清楚了嗎?”杜曉彬急不可耐的問道。
黃敬光沒有回答而是擺擺手讓他坐下來,掏出香煙獨自抽了起來。不一會兒黃小婉、張福田也走了進來。杜曉彬急切的站起身來問道:“小婉死者身份查清楚了嗎?”
黃小婉麵帶憂慮的看了一眼杜曉彬,又看了看抽著悶煙的父親沒有出聲坐到了他的對麵。又過了半個小時胡紫晗才走了進來。這一次杜曉彬沒有出聲,大戲因該開場了結果馬上就會出來。
這時候黃敬光狠狠的把煙頭壓滅在煙灰缸裡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紫晗你先說說情況吧。”
胡紫晗清冷的臉龐帶著疲倦,她一頁一頁的翻動著那個超大的筆記本看著記錄說道:“死者男性,六十歲左右,身高一米六八,體重……死因為胸口刀傷,屍體被肢解為六塊,分彆是頭顱、兩根胳膊、兩條腿還有完整上體。屍體高度腐爛麵部被利器毀壞無法辨認,目前正運用還原技術進行麵部還原辨彆。”
“現場勘驗的同誌說說你們的意見。”黃敬光把目光盯住身邊的一位中年警察。這個警察卻看向了張福田半晌沒出聲。黃敬光剛想發作張福田說話了。
“是這樣子的黃隊長,我呢以前是跟著肖局長做現場勘驗的,剛回到咱們局就碰到這個案子,同誌們認為我有經驗因此昨天晚上是我帶人進行拋屍現場檢查的。”
黃敬光斜了一眼身邊的警官麵帶不悅的對張福田說道:“那你就說說情況吧。”
張福田很是得意的清了清嗓子說道:“屍體是我們在搜尋瘋癲老人下落的警員在密林中發現的。周邊現場基本已經被破壞殆儘。我們根據搜尋隊員的回憶結合現場由於拋屍折斷的樹枝初步判斷拋屍時間應該是在一周之前……”
“張副所長你的判斷與事實不符,從屍檢的角度來看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天之內,你這在一周前拋屍實在荒謬。”胡紫晗打斷他的話說道。
張福田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種難以琢磨的表情說道:“胡醫生你剛才說屍體腐爛程度很高,現在可是冬天如果死亡時間在三天之內怎麼會腐爛呢?你這種說法是不是也很荒謬!”
會場開始出現了混亂,與會人員交頭接耳說什麼的都有。黃敬光這時候拍了一下桌子不怒自威的說:“安靜聽張副所長說下去。”
會場當時就安靜下來,張福田剛要開口。卻被胡紫晗再一次打斷說道:“請等一等,屍體檢驗表明他的腐爛程度是因為使用高溫所致。最有力的證據就是致命刀口截麵不是陳舊性的。對不起張副所長你繼續說吧。”
張福田的臉上不自然的笑了笑他在這裡的確尷尬,雖然有個局長師父罩著,但是他絕對得罪不起胡紫晗的父親胡世勳。
還有就是現在他是被兄弟縣市公安局退貨回來的乾部因此說起話來總還需要一點謙卑。
“那好,我繼續說。我們還通過周邊的環境斷定凶手是駕駛車輛到了虎丘山下,拖著拉杆箱到密林中進行拋屍的。”說道這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杜曉彬。
此時的杜曉彬認為張福田現在這個說法有利於解除自己身上的嫌疑,因為大家都知道瘋癲老人的失蹤實在虎丘山上的野店裡發生的,現在屍體由山下運上去至少可以說明嫌疑不在杜曉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