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彪哥在那一瞬間,已經有點茫然了。
他結結巴巴的說:“報警啊?”
我說:“是啊。”
“黑暗勢力要殺我,我不報警,等着他們殺嗎?”
彪哥有點遲疑:“但是……按照規矩,黑/道/上的事情,不應該讓白道插手。”
我說:“我就是個老實學生,我和你們也不是一條道。”
彪哥沉默了。
良久之後,他才艱難地說:“那……那好吧。”
掛了電話,魏卒在我腦海中嘿嘿的笑。
他對我說:“崔浩,你這人可真有意思。”
“和小混混打架,你砍人家的手。”
“和同學大家,你把他人打成重傷。”
“你這樣的都不算黑/道,那我真不知道什麼是黑/道了。”
我哦了一聲:“我一定是被你的負面情緒影響了,所以變得越來越暴躁。”
魏卒無語的說:“你算了吧。”
“我這頂多是個外因,你自己才是內因。”
我看了看錶,現在是凌晨一點多。
我躺在床上,卻睡不着覺了。
想了想,我穿上衣服,走出了酒店。
這酒店挺有意思,建造在一個類似公園的地方。
出了酒店大門,眼前就是一大片草坪。
我信步走過去,坐在草坪中間的一塊石頭上。
頭頂上是明晃晃的月亮。
月光照在我身上,我忽然覺得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於是,我開始在石頭上呼吸吐納。
很快,我引導着氣息進入丹田,又灌注到我的右手當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覺得我的右手比白天的時候更強大了。
但是當我嘗試着把氣息引導進其他肢體的時候,就遇到了阻礙。
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我怎麼也沖不過去。
魏卒樂了。
他幸災樂禍的說:“我還以為你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呢。”
“鬧了半天,是因為我給你打好了基礎啊。”
我笑眯眯的說:“等下次,下次再有人打我,你再幫我解鎖幾條經脈。”
魏卒無語的說:“我勾魂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你這種人。”
雖然我自己呼吸吐納,效果微乎其微,但是我依然堅持坐在石頭上。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我不能全靠魏卒,我必須得自己立得住。
天快蒙蒙亮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一身汽車聲。
我睜開眼睛,看見有兩輛麵包車停在酒店門口。
有十幾個人從車上跳下來。
這些人都染着頭髮,拿着武器,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而酒店的服務員一點都不慌。
有個男的主動走出來,對他們說:“哥,他們住在308。”
我腦子嗡的一聲,一瞬間全都明白了。
酒店服務員,是他們的人。
我住進酒店之後,信息被服務員泄露給黑/道了。
這些人,是找我來尋仇的。
果然,我看見兩個混子,推着輪椅,輪椅上面坐着陳龍。
這小子都變成陳鳳了,還要湊這種熱鬧,這是有多恨我啊。
眼看着他們要上樓了,我喊了一聲:“陳龍,你找爺爺呢?”
陳龍扭頭看見我,激動地差點從輪椅上掉下來。
那些混子大吼了一聲,朝我衝過來了。
那一瞬間,我感覺一陣凶煞氣。
這些人和彪哥那幫人不一樣。
彪哥是小打小鬧,混吃混喝。
而這些人,是真的敢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