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爺的身體輕的不正常。
明明一米七多的身高,用繩子勒起來,感覺只有二三十斤。
我立刻向後退了一步,和胡大爺拉開距離,仔細觀察他。
他依然在呼呼大睡。
魏卒疑惑的說道:“這是什麼情況?”
“現在你們活人睡眠質量這麼好嗎?”
我說:“別扯淡啊,這和睡眠質量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他明明是出事了。”
胡大爺,已經被我拖到地上了。
他依然沒有醒。
我找了一根棍子捅了捅他。
他的身體被我一捅,立刻輕飄飄的翻了個身。
他面朝下趴在地上,鼾聲如雷。
我觀察了一會,感覺沒什麼危險,於是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用肉眼看,胡大爺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能看見他身上的老年斑,能看見皮膚下面鼓起來的血管。
還能看見花白的頭髮,從毛囊裡面長出來。
只是這重量實在是。
我把手放上去,然後咦了一聲。
溫度也不對。
他的身體說不上是冰涼,但是也並不熱乎。
我估摸着只有二十來度。
我對魏卒說:“這傢伙,不會被你煉化成活死人了吧?”
“我聽說只有活死人,才是二十多度的體溫。”
魏卒冷笑了一聲:“別扯淡了。”
“他當我的活死人?他還不配。”
“我們陰差煉化活死人,也是有要求的。”
“這就跟流連花叢一樣,你首選的也是年輕漂亮的,不會找老/鴇子吧?”
我無語的說:“為什麼你說話總是直奔下三路?”
魏卒嘆了口氣,感慨說:“沒辦法,太渴望了。”
“沒有肉身,就這一點不好,什麼樂趣都嘗不到。”
“有時候,我真想用一身力量,換一具肉身。哪怕只有幾十年的壽命,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現在我雖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跟一塊石頭,一塊木頭有什麼區別?”
魏卒在那真情流露的感慨,而我的心越來越沉。
他越是渴望肉身,我就越是覺得,他想要吞噬我,取而代之。
我沒有理魏卒的話茬,而是繼續檢查胡大爺。
很快我發現,讓我的手輕輕按壓胡大爺的時候,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的皮膚下面,不像是骨頭。
當然也不像是肉。
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感覺有點扎手。
魏卒提醒我說:“你掰開他的嘴看看吧,應該有發現。”
我把胡大爺翻過來,去捏他的臉。
這個過程其實很驚悚。
我總覺得胡大爺一張嘴,要用一口黃牙咬住我的手。
不過,幸好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他的嘴被掰開了。
我打着手電朝裡面照。
這樣一照,我發現他的喉嚨裡面,塞滿了稻草。
而我也確定了,剛才按壓他身體的時候,那種扎手的感覺是哪來的了。
就是稻草的觸覺。
魏卒說:“卧槽:“這麼說,這是個稻草人?”
我對魏卒說:“稻草人,能說話吃飯,睡覺打呼嚕?”
“你不是陰差嗎?你見多識廣,你見過這種情況嗎?”
魏卒沉思了一會說:“有的人能煉製傀儡,確實有這樣的效果。”
“但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躺在地上的胡大爺,忽然睜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