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我倆乾脆睡一屋,躺在床上,回憶起之前的血腥場景,我后脊樑仍感到一陣發涼。
人殺多了,以後這種反應也會隨之變麻木吧?
生死門九大高手,豎著進,橫着出,如今全部屍骨無存,去了陰間!
親眼見識了碟仙的恐怖手段,我感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陰物這玩意是真的太可怕!就連沈鶴那樣的宗師境強者,都無法奈何碟仙分毫!
狐大仙,主持陰婚的黃泉奶奶,劉老頭,蛇仙……這些東西的強大程度,絕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抵抗的!
我接觸過的所有陰物中,也就喪吊弱一些,但她並不是直接來自陰間的原始陰物,而是給劉老頭殺害后,人為創造出來的。
實力自然不能和那些真正的陰物相提評論。
胖子知道喪吊的事,見我盯着手背上的花朵紋身發愣,他都不禁唏噓道:
“別看袁溪是個小女子,死的真悲壯!董爺我挺佩服她的!”
我撫摸着紋身,喃喃道:
“我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我放棄輪迴?值得么?”
董胖子拍了拍肚皮,呲牙道:“因為你信守承諾,感動了袁溪!再加上她本來就生無可戀,對這個世界充滿絕望,所以輪迴也好,陰間也罷,那些東西對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我突然想起白狐山,就好奇地問董胖子:
“兄弟,你當初膽子咋那麼大?敢上白狐山?”
董胖子壞笑一聲,道:“我也只是路過,聽說山上有狐大仙,我一咬牙,就在市場買了兩隻活雞,決定上山碰碰運氣!”
“我上山混了頓飯,騙了幾件寶物出來,就溜走了,至於屍降村那些地方我都沒去,更不知道它就在白狐山跟前。”
胖子以開養雞場的名義,把狐大仙騙的一愣楞,我這會想起來還覺得好笑,這貨是真的不怕死,要是給狐大仙拆穿,隨便吹根毛出來,就能讓他魂飛魄散。
閑聊了會,我們各自休息,連續多日不間斷修行,再加上昨夜經歷了血腥殺戮,我身體有些疲倦,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來。
洗了個澡,我感到精神充沛,與何薇她們道別後,我叫上胖子一起去鬼水河。
出門前我趴到路土房間門外瞅了眼,只見路土正席地而坐,臉色陰鬱的嚇人!那副破碎的墨鏡,看上去無比凄涼!
作為出手的價碼,碟仙管他要一塊血童琥珀!雖說沒規定具體期限,但碟仙要的東西,他遲早要給!
否則路土的下場……只有死!
我對此感到無比擔憂,生活就是這樣,你所獲得的一切,都要付出相應代價,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董胖子說他認識個朋友,專門倒騰泰國那邊的邪門玩意,說不定他那就有,等從鬼水河回來,剛好去他朋友那瞧瞧。
鬼水河雖說離這不遠,但那地方太偏激,因為靠近大山,沒有公路通往那裡。
我們從出租車上下來,又沿着荒蕪的戈壁前行了很久,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放眼望去,周圍別說活人,就連一棵樹都瞧不見。
等天色快黑,我這才聽到遠方傳來陣陣水聲。
快到了!爬上一個光禿禿的小山,我看到前方百米遠的地方,一條河從戈壁穿流而過。
這河有十幾米寬,河水是黑色的,水不深,但水流非常端急!河裡的石頭給水沖的亂滾!
鬼水河!名副其實!
河邊有幾棟磚頭蓋成的破屋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其中一棟屋子分外顯眼。
那屋子有兩層高,像是經歷了火災,牆上的磚都燒黑了,窗戶上沒有玻璃,門也破破爛爛。
在黃昏的籠罩下,那屋子瞧起來格外陰森!
鬼水河邊的凶宅!應該說的就是這棟房子!
我跟董胖子躲在小山上的一塊大石頭後面,往下瞧,只見凶宅門口站了六七個人,正戒備地注視四周。
這些人清一色穿黑西裝,打領帶,穿着與這荒涼的場景格格不入,其中有一矮個男人,將西裝脫下露出白襯衣,有些不耐煩地對同夥抱怨道:
“已經過了約定時間,沈先生咋還不來取貨?”
旁邊一平頭青年回道:“我感覺有些不對!沈先生一向準時,最恨遲到的!而且他手機到現在都打不通!不會出啥事了吧?”
矮個搖頭道:“出事是不可能的,沈先生的手段鬼神莫測,在咱們生死門中排行第七!他能出啥事?”
“再等等吧!過十點再不來的話,我就給總部打電話!”
這地方比夜總會偏多了!手機壓根就沒信號,我瞅那矮個手裡拿了個衛星電話,看起來怪先進的。
董胖子瞧了我眼,壓着嗓子道:
“又是生死門這幫龜孫!我猜那凶宅里藏的東西,一定很貴重!不然幹嘛非要沈鶴來取?”
我點頭同意,這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生死門的東西,不拿白不拿!乾脆給它來個黑吃黑!乘機賺一筆!
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這生死門野心不小,四處搜刮禁術不說,還隱隱有要吞併茅山的意思,而且之前我還聽陳紫月說,生死門掌握一種邪術,能讓門徒先死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