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一夜,風平浪靜。
次日一早,黑色的悍馬商務車就離開了心願彆墅,直奔北方而去。
而在北方,古武宗門,鳳林火山。
天空中那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下了不知多久。
白虎堂,大院內,火舞不吃不喝不眠,已有一天一夜之久。
任憑風雨飄搖,雙肩之上也已經疊起了一指高的綠葉。
她還在懇求六名議事長老的動容,懇求宗門能夠破例讓司徒青雲葬入火山陵園 。
但看樣子,沒有任何可一名長老動容,就連門中弟子,也沒有任何已一人會幫她說句話,路過白虎堂之人,皆是冷眼旁觀,口中說著冷嘲熱諷的話。
“哼,這個火舞,仗著自己是老祖的親傳弟子,就想搞特殊,搞破例!簡直太不像話了。”
“可不是嗎?幸好這是在我們宗門內部,這事情要是傳出去,我們千古名刹鳳林火山的臉,都要被她給丟儘!”
“她以為跪在自己就可以讓長老團動容,呸!癡心狂想,宗門的規矩,不容任何人破壞!”
“彆的不說,這規矩一旦壞了,這個宗門可就氣數將儘了!”
……
這種傳承了千年的古武宗門,非常講究規矩氣數,這關係到宗門的傳承和延續問題,任何人不能破壞。
包括連平日裡與火舞關係交好的一些宗門人士,也對火舞的做法嗤之以鼻,鄙夷不斷。
“要不勸勸她?彆做無用的堅持了。”
“你勸得動個屁,小心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她愛跪,就讓他跪著吧,跪死得了!”
“對,有道理,這種宗門的恥辱,最好跪死算了,彆日後給我們宗門丟更大的人!”
……
議事堂內。
六名長老席地而坐。
“這個火舞,簡直太不像話了,還不知道知難而退。”執劍長老搖搖頭, 皺眉說道。
“哼,如果她要不是老祖的親傳弟子,老子非得抽死她!”行刑長老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在六名長老之中,就數行刑長老的脾氣最為火爆。
“不要衝動,火舞雖然這件事做得不對,但她畢竟是老祖的親傳弟子,若是當真對她用刑了,倘若老祖哪天出關,詢問此事,你我如何交代?”執法長老搖搖頭,也是滿臉的無語。
“那她一直跪在這裡也不是給辦法,難道讓她一直跪下去?萬一要是真跪死在了白虎堂下,成何體統?”
“啪!”
忽然,就在這時,鎮山長老猛地一拍桌麵,怒斥道:“那就把她逐出宗門,老祖出關若問起此事,大家都統一說她自己要離開的!”
鎮山長老對老祖的位置早就覬覦已久,若不是因為這個火山老祖太能活了,不知道都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了,一直坐在老祖的位置上,一個人獨占整個宗門的氣運於一身,他這個鎮山長老已經是鳳林火山的第一把交椅了。
後來讓鎮山長老最不服氣的是老祖還收了親傳弟子,那麼以後便是火山老祖駕鶴西去了,也輪不到他這個鎮山長老來當火山老祖。
正好借此機會,將火舞逐出宗門,這樣,等火山老祖死後,也就沒有人會跟他搶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了。
幾名長老紛紛陷入了沉默之中,此事關係重大,一旦被老祖知道了,那就如同是玩火自焚。老祖發怒猶如天威降臨,不可設想。
因為說實話,如果以後真讓火舞這個女娃娃坐鎮宗門的第一把交椅,那麼這些長老們,也沒有一個會服氣的,在他們看來,自己長老團裡麵誰做第一把交椅都可以,他們都沒有意見,但若要他們以後來輔佐火舞這個女娃娃,他們心裡頭這關怕是老死也無法跨越。
“不說話!不說話我就當你們默認了!”鎮山長老赫然起身,直接開口說道:“我們六個,都是從小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師兄弟,一個多甲子的情義,情同手足,日後誰來坐這個宗門的老祖,我都沒有任何意見,但是讓火舞這個做事情沒輕沒重的女娃娃當老祖,哼,老子第一個不服氣!”
唰!
鎮山長老一道身影如疾風驟雨般轟然飛出!
“火烈!”
鎮山長老蒼勁雄厚的嗓音叫道。
“弟子在,師傅您有何吩咐!”
火烈微微鞠躬,對鎮山長老恭敬地開口問道。
“出去告訴火舞,她已經被逐出宗門了,現在可以直接滾了!”鎮山長老眼神陰沉,沉聲說道。
“什麼!”火烈聽到這個決定,頓時大吃一驚,他差點就笑出聲了,隻覺得這幸福來得有點太突然了,便好似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於是又連忙問了一句:“師傅,你說的是真的吧,把火舞逐出宗門!”
前天,火舞出手打傷了火烈的徒弟,並且絲毫不給他留情麵,當著這麼多宗門子弟的麵,威脅他。同樣是火字輩,你火舞憑什麼就要高人一等?因此火烈心生怨氣。
而此番,聽到鎮山長老的這個決定,他都要高興壞了,又補充問道:“師傅,隻要把這個火舞逐出宗門,那以後老祖的位置一定是您的,百年隻後,您若是武道大成,羽化飛升,又由我來繼承您的衣缽了?”
“啪!”
鎮山長老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火烈的臉上,儘量壓低聲調嗬斥道:“蠢蛋,這種話怎麼能直接說出來?八字都還沒有一撇的事情,話不要說得太死了。”
其實誰都清楚,就算把火舞趕走了,他們長老團這些人,也不一定能夠活得比當今老祖久啊!彆看著當今的火山老祖幾百歲的神秘老人了,可這身子骨硬朗得很,若要動手,一個人可滅一國,如此堪比鬼神的力量,最起碼還能再活個六七十年,不成問題。
隻不過,這其中還有很多不確定因素,可萬一哪天老祖忽然暴斃了呢?他這行為也算是未雨綢繆,提前做準備,畢竟隻要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隻要時間夠久,就一定會發生。他可不想老祖不再了之後,冒出一個女娃娃來掌控整個宗門。
“少說廢話,安排你的事情辦好了再說!”
鎮山長老對火烈厲聲嗬斥道。
火烈捂著臉,一臉的鬱悶,朝著白虎堂方向走去。
“火舞,還跪呢?”火烈叼著一根青草,一臉壞笑地朝著火舞走來,陰陽怪氣地開口道。
“滾!”火舞隻是瞪了一眼火烈,道出一個渾厚有力的滾字。
“操!”這一下子,可把火烈給激怒了!
“你狂什麼狂?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們鳳林火山的弟子了!”
火烈高昂的聲腔,大聲說道。
他就是要故意太高聲調,告訴整個宗門的人,火舞現在和宗門沒有半點關係了。
“你說什麼!”火舞橫眉冷皺,殺氣由雙肩之上迸發而出,肩頭的落葉濺起。
“你特麼聾啊?我說,你現在已經不是宗門的弟子了!”
火烈怒視火舞,大聲嗬斥道。
“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火烈前輩為什麼說火舞前輩已經不是宗門的弟子了?”
……一瞬間,很多火山弟子紛紛朝著白虎堂的方向湊了過來,皆是紛紛好奇地開口說道,七嘴八舌。
可火舞卻壓根就沒把火烈的話當回事。
“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我就再次聲明一下,長老團已經達成了一致意見,將火舞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逐出鳳林火山!”
火烈肆無忌憚地大聲開口說道。
“天呐,竟然是真的!”
“這麼嚴肅的事情,火烈前輩公開講明,那就沒有任何虛假!”
“六名長老都同意將火舞逐出宗門,那她現在就已經不是宗門子弟了。”
“對,不是我鳳林火山的弟子,就沒有資格跪在這裡!”
“她應該現在立刻馬上帶著這具屍體滾出宗門!”
……人潮人海,所有人議論紛紛。
“火舞,你自覺點,帶著這具臭屍體滾吧,不要逼我出手攆你走!”火烈站在白虎堂的正堂位置,指著火舞厲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