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儘快恢復。怎地攤到這兒,王妃卻這麼堅持着要自己餵養呢?
雖然嘀咕,但解神醫還是將葯抓好,並且告訴雁回怎麼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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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葯,比起先前的那些,阿寶沒有丁點抗拒地就喝下了,連蜜餞都沒含,就漱了口,臉色坦然。
蕭令殊進來時,恰巧見到她在喝葯,空氣中還瀰漫著藥味,不禁看向托盤上的空碗。
“這是什麼葯?”
阿寶真是有些惱恨他的鼻子和眼力,或者更惱恨的是皇家的教育體系,為防皇子們被人用藥物陷害,所以他們的課程中,還添加了一些簡單的醫理。加上蕭令殊對阿寶的事素來上心,有時候阿寶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呢,他已經像是安裝了雷達一樣,在發覺之際,已經搞定了。
雖然被抓包了,不過阿寶面上一片坦然地道:“解神醫開的調理身子的葯。”
蕭令殊看了她很久,直到她快要招架不住地想要痛哭流涕地坦白時,終於移開了目光。
阿寶鬆了口氣,以為將他唬弄過去了,卻不知道男人轉身就去了解神醫那裡,於是可憐的解神醫又挨揍了。
解神醫淚奔:TOT,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連續喝了幾服藥后,阿寶在早晨起床時,終於感覺到胸部的異樣,登時清醒得不得了,雙眼都瞪得圓溜溜的。
“怎麼了?”早在她醒來時就已經蹲到床前等她醒的男人問道。
阿寶咬了咬唇,不敢說自己的異樣,只道:“王爺,現在兩個孩子都有二十天了,解神醫說,可以將他們抱回房裡了。”然後低頭,作出小白花的苦情樣,弱聲弱氣地道:“每日過去看他們總是不方便,也要勞煩王爺,還是抱回來吧。將他們安置在外間就行了,他們都很乖,不會吵到我休息的。”
偏偏阿寶越是識大體,某個男人越是不待見,聽得他冷聲道:“本王現在就睡在外間。”
她坐月子期間,兩人是不能同睡一張床的,蕭令殊到外間去歇息,還是他退讓的結果。
阿寶小心地窺了他一眼,憋了很久,終於狗膽包天地道:“王爺可以去隔壁廂房睡,還有十天,月子就坐完了……”越說越小聲,最後已經懨了,心中內流滿面,她容易么?TAT,不就是想給孩子喂個奶罷了,怎麼攤在她身上,卻成了件天大的難事了?
半晌,見男人臉色不好,阿寶不禁有些心急,加上胸部的異樣更讓她焦急起來,忍不住主動偎到他懷裡,懇求道:“王爺,不然讓人在房裡再放一張長榻,王爺可以睡裡面,有王爺在,臣妾也安心許多。”她違心道,不吝於甜言蜜語。
聽到這話,蕭令殊臉色才好一些。不過,整個大鄴皇朝,膽敢讓蕭令殊睡長榻的,估計就只有她一人了。
蕭令殊是個行動派,在阿寶提出意見后,馬上便讓人搬了張長榻到房裡,就放在床左側不遠的地方。長榻兩米長一米五寬,看起來就像是她以前學校里的單人床,想到蕭令殊那身高要窩在這張長榻上,阿寶心裡止不住有些心軟。
等長榻搬進來了,然後輪到兩個孩子也搬回來。
華媽媽原本是反對這事的,生怕孩子離得近,打擾了阿寶坐月子,在阿寶歪理狡辯中,華媽媽終於還是答應了。不答應不行啊,連王爺都答應了,她算個毛啊?華媽媽覺得,她家姑娘自從嫁人後,被個男人縱得越發的任性了。
阿寶同樣是個行動派,孩子一搬回來,她便讓人將兩孩子抱到她床上,然後將所有的丫鬟嬤嬤都趕了出去。
阿寶先是拿消毒過的毛巾仔細地擦過胸部,處理了一翻后,才抱起女兒餵奶。
由於喝了葯,開始漲奶了,胸脯比平時大一些,也飽滿堅-挺一些,看起來十分有料。阿寶感覺到嬰兒柔軟的小嘴含咬着自己的乳-首,初時感覺到有些異樣,不過很快地又被一種溫軟的情緒包圍了。
只是,不一會兒后,阿寶又有些挫敗了。
因為小傢伙無論怎麼吸,都吸不出奶-汁來,頓時沒能吃飯的小傢伙嚶嚶地叫起來,十分傷心的樣子。
阿寶也急了,將因為吃不上飯而委屈的女兒哄停了后,直接撩開了衣服,用手擠了擠,發現怎麼也擠不出來,反而弄得自己滿頭大汗的,登時急得不得了。
正當她準備叫華媽媽進來幫她時,突然一道陰冷的聲音問道:“你在做什麼?”
聽到這聲音,阿寶直接僵硬了,然後傻眼地看着撩起門帘走進來的男人,只見他一雙幽深的眼睛盯着她大開的衣襟,還有自己搭在白嫩的胸部上的舉動——看在男人眼裡,怎麼都像是在自-瀆。
阿寶簡直要淚奔了,她這傻逼,單單知道將丫鬟趕出去,卻忘記留一個放哨,來個風緊扯呼,在做壞事時沒防得住這男人,使得自己這羞恥的模樣被人看光光了,即便那人是自己的丈夫,也實在是……一言難盡啊。
見他走到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高大的身材十分有壓迫力,使得她只能乖乖地招了,“我想給孩子餵奶,可是孩子吸不出來,只好自己弄了,不過也沒用,正想叫華媽媽呢……”說著,又瞅了瞅他,一臉委屈的表情。
她長相秀麗、五官精緻,沉靜時自有一股端莊從容的悠逸之姿,偶爾露出委屈之相時,那也是添了幾分可憐,很容易讓人心軟。不過展露委屈這種事情,這輩子她除了在自己爹面前露過,就只有這男人的縱容讓她越發的沒了剋制,時不時地委屈一把。
一見她這副委屈相,蕭令殊眸光微閃,坐到她身旁,扶住她的肩,拉開她的衣服,然後在她的瞠目結舌中,俯下腦袋埋首在她胸前嘴叼上其中一團雪峰的櫻桃。
阿寶獃滯地看着他直起身,唇角掛着幾滴淺白色的汁液,頓時羞恥得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了,不過終於感覺到了胸部上那種需要解放的感覺,忙將女兒抱了來,開始喂她喝初乳。
接下來,在蕭令殊的幫助下,阿寶將兒子女兒都一起餵了,等他們都喝了初乳后,終於放下心來。
當餵飽了女兒,讓奶娘進來抱走孩子后,阿寶坐在床上,看着坐在床前的男人,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 78 章
? 雙胞胎搬到同一間屋子來了,阿寶不需要每天央求着蕭令殊帶她過去探望孩子,倒十分的安份,除了每天都要早中晚撥出時間抱孩子讓孩子熟悉她的氣息外,其他時候她都很聽話地坐月子,也讓原本頗有微詞的華媽媽很滿意。
華媽媽終於滿意了,對於有些不合規矩的事情在勸說無能后,決定睜隻眼閉隻眼,反正人生難得糊塗——例如王爺怎麼可以和坐月子的婦人同睡一間房呢?就算不同榻也不行啊!
華媽媽都裝糊塗不管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說什麼。
解決了兩個孩子喝母乳的問題后,阿寶這才有心思琢磨其他的。
例如說,孩子的名字問題,孩子的教養問題——這個孩子還小,可以等他們長大一些再說。
這天,阿寶讓人將兩個孩子抱到她床上,然後坐在床前盯着他們的小嫩臉發獃,手無意識地摸着他們的臉,發覺像小貓一樣的兒子眼皮微動,嚇得趕緊叫回了手。
“真是小壞蛋,摸一下也不行。”
阿寶嘀咕一聲,改由摸女兒。比起淺眠易驚醒的兒子,女兒就像只吃了睡、睡了吃的小豬,十分淡定,無論她怎麼摸都不會醒來抗議,只要給她吃飽了,也由你愛怎麼抱都不會抗議,讓阿寶滿意得不行,時常將乖巧的女兒往蕭令殊懷裡塞,讓他與女兒培養感情。
阿寶擔心蕭令殊與兩個孩子不親近,是以只要有空,就將乖巧的女兒往他懷裡塞,讓他多抱抱。幸好蕭令殊從未拒絕過她的要求,也讓阿寶心裡有些感動,即便無法從他臉上看出對兩個孩子有什麼慈愛的父性,可是單是他沒有拒絕抱女兒這事,也足夠讓她高興了。
雁聲站在一旁,見阿寶已經維持着同一個姿勢有一盞茶時間了,忍不住道:“王妃看什麼呢?華媽媽說,王妃現在在坐月子,要好好休息,可不能累着自己。而且女人這月子坐不好,將來會遭罪的。”
阿寶白了她一眼,這些話華媽媽時常在嘴裡嘮叨着,四個雁也一起嘮叨。阿寶自然是聽話的,但架不住華媽媽和幾個雁的矯枉過正,她想拿本賬冊看一會,就說傷神;想撈起針線給孩子做些衣物,又說傷身;想抱一會兒孩子,又說累着她,似乎恨不得她什麼都不做,直接躺在床上渡過一個月才好。
阿寶覺得,這樣下去,她會發瘋的。之所以現在還忍着,不過是因為某個男人跟着華媽媽一起鎮壓她。不過比起先前爭取探望孩子的權利,這些小事兒阿寶也不想太計較,只是……偷偷地捏了捏腰部的那坨坨贅肉,阿寶心中淚奔,這時代流行的是弱柳扶風的美人兒,可不流行豐滿的楊貴妃。
減肥,一定得減肥!阿寶心裡叫囂着。
“王妃可要喝水?”雁聲又體貼地問道,等阿寶點頭后,便出了外間,去茶水間里在爐子上溫着的水倒在杯子里,又添了勺蜂蜜,端了回來。
阿寶喝着清甜的蜂蜜水,雙眼盯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兩個孩子,突然道:“對了,皇上可有給兩個孩子定下名字了?”
雁聲回道:“沒聽說呢。”
聽罷,阿寶心裡又鬱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雙胞胎象徵吉祥,或者實在是稀奇了,素來不待見蕭令殊的正德帝竟然破天荒地派了人過來說,他這作皇爺爺的要給雙胞胎定大名,輕描淡定地就剝奪了他們作父母取名的權利,讓阿寶暗惱了很久。
“雖然名字沒定下來,可總不能叫着哥兒姐兒吧?不然給他們取個小名吧。”阿寶說道。
雁聲抿唇笑道:“王妃不需要和王爺商量一下么?”
阿寶瞥了她一眼,心道那個男人是個能商量這種事的人么?說不定又像個木頭一樣坐在那兒悶不吭聲的,問他會回答“你決定就好”,根本懶得開口,怨不得每回一說話,那種冷硬生澀的聲音總是讓人覺得刺耳——當然還有他說話內容同樣刺耳的原因。
正說著話,外頭響起了聲音,很快地,便見丫鬟恭敬地掀起帘子侍立一旁,蕭令殊走了進來。
阿寶坐在床前,並沒有起身去伺候他更衣,雁聲很機靈地去箱籠找出了衣服,放到屏風后,然後便出去了。
等蕭令殊自己換了身衣服回來,雁聲打來了清水讓他洗漱,而華媽媽和雁回、白微、白前也各自端了托盤進來,華媽媽端着的托盤上是一蠱雞湯,雁回和兩個白端着的托盤上是各類點心吃食。
雞湯自然是阿寶的,點心是先給他們墊肚子的,距離晚膳時間還有一個時辰。
阿寶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仍是乖乖坐到八仙桌前,慢慢地喝雞湯。蕭令殊坐在旁邊,像只凶獸一樣虎視眈眈地盯着她,直到她艱難地將雞湯喝完。華媽媽很滿意,覺得有王爺在還是好的,至少她家姑娘不再折騰了。
略略食用了些點心后,阿寶發現女兒醒了,正嚶嚶地哭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雙胞胎真的有心靈感應,一個哭,另一個也隨之醒來跟着一起哭。守候在外間的奶娘忙進來抱起兩個孩子,發現兩孩子都尿了,忙抱下去換尿布。
等雙胞胎被清理乾淨,又餵了奶回來后,阿寶抱起女兒塞到蕭令殊懷裡,自己抱起兒子過了過乾癮,便又將他放到床里,免得小氣的小包子有丁點兒的動靜又要發出那種折磨人的抽泣聲。
說來在阿寶的努力親近下,兩孩子都習慣了她的氣息,被她抱着也安穩。兩個孩子晚上有時候折騰人的時候,要大人抱着他們睡,鬧騰得奶娘一整晚都沒得歇息。慶幸的是,孩子並不拘於要誰抱,只要有人抱着都能睡,不然若是他們都鬧着要母親抱的話,阿寶這月子別想坐得安生了。
摸夠了小氣巴啦的兒子后,阿寶方對蕭令殊道:“王爺今兒進京,可和太子殿下商量好孩子們的滿月宴在何處辦了?”
眼看就要到中秋了,過了中秋就是兩個孩子就滿月了,因為她在坐月子及兩個孩子身子弱,不宜移動,是以他們還呆在棲霞山別莊這邊。而親朋好友早都離開棲霞山跟着皇帝的大部隊回京了,讓他們趕半天的路程到棲霞山來喝滿月酒,想來也不可能吧。
蕭令殊老老實實地抱着女兒道:“皇兄說了,在京里的王府擺酒宴請大夥過去吃,請太子妃、齊王妃幫忙主持招待各府女眷,你和孩子就不必回去了。”
阿寶點頭表示明白了,難得的龍鳳胎,想低調也不行,這滿月酒是一定要大辦的,別莊這裡到底比不得王府,所以就在京城裡大辦。因為孩子還小,他們無法趕回去,所以晉王府到時就請太子夫妻和齊王夫妻過去幫忙,劉管家和許媽媽輔助。
想罷,阿寶又道:“王爺,父皇給雙胞胎定下大名兒了么?”
蕭令殊看着她,然後冷淡地搖頭。
“父皇什麼意思?王爺今日進宮可有進宮去問父皇?”阿寶又問道,今早知道他要進京,還特地吩咐他去詢問一下,兩個孩子就要滿月了,他們的名字定下來了沒。
“父皇說他還在想。”蕭令殊冷淡地說,記起那趴在御案上翻着名典找名字的老頭兒,不予評論。
“……”
阿寶心裡不禁腹誹那老頭兒,這有什麼好想的,憑着皇帝的文化功底,取個好名字不是十分簡單的事情,難道他在糾結什麼?
搞不清楚老男人的心思,阿寶很快拋開了,又道:“孩子們的大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下來,不若咱們給他們取兩個小名兒吧,也省得總是叫他們姐姐弟弟的。”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