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媵寵 假面的盛宴 4265 字 4天前

用了晚膳后,盤兒見時間還早。

索性也睡不着,便讓白朮在卧房的地上給她鋪了塊毯子,把今天該做的功課做了。

盤兒每日都要練功半個時辰,功是柔功,還是晴姑姑教給她的。只可惜她學得太晚,骨頭已經長硬了,據晴姑姑說若是從小就練,可以讓整個身體柔弱無骨,怎麼彎曲對摺都不費力氣。

瘦馬乃以色侍人,練好了柔功在床榻上有無窮妙用,更可強身健體。前世盤兒持之以恆,這門柔功從來沒拉下過。

就因為她這認真勁兒,晴姑姑說她的柔功雖達不到登峰造極地步,但也夠用了。

一場功練完,盤兒出了一身香汗。

讓人打水進來服侍她沐浴,白芷的臉色怪怪的,每次盤兒練功時除了晴姑姑,從不讓人在一旁看着,不過都是貼身服侍,多少還是知道點。

沐浴完,盤兒去了床上,晴姑姑端了幾罐子自製的香膏,為她塗抹並按摩。這些香膏一部分是晴姑姑從揚州帶過來的,還有些是沒進宮前在陳府做好帶進宮的。

“主子這些日子改了膳食,也不是沒作用,奴婢瞧着這裡比以往大多了。”晴姑姑笑着說,手下沒停。

盤兒不免有些赧然,紅着小臉:“姑姑你快別說了。”

“羞個什麼?你小時候可沒少讓姑姑這麼盤捏。不過這樣也好,長年累月的控制着少食,到底與身子不宜,你既打定主意了,就別半途而廢了。”

“就怕到時候身段壞了。”盤兒低低地道。

說白了,她心裡也不是沒有擔憂,前世建平帝寵愛她,她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身姿纖細駐顏有術,可等那最後十幾年裡,她又覺得不是。

總而言之就是挺矛盾的。但重活一世,盤兒覺得自己除了邀寵,還應該有點別的,這也是她為何改了膳食習慣的原因。

“只要功繼續練着,就不怕身段會壞,日里注意些就是。瘦馬要求身段纖弱還要有一雙金蓮,不過是滿足某些男人的一些怪癖,你可知與揚州瘦馬同樣聞名天下的,還有何人?”

不等盤兒答,晴姑姑又道:“還有大同的婆姨,西湖的船娘和泰山姑子。后兩者且不提,不過是因身份得來的野趣,而大同的婆姨在《青樓韻語》里還排在揚州瘦馬前頭,皆因大同婆姨豐乳肥臀又擅媚功而得名。

“那大同的婆姨在幼年時,便每日坐瓮練習媚功,與我教你的柔功有異曲同工之妙。說來當年我有一姐妹,便是大同來的,當時在秦淮河畔可是大有名聲,彼時我也算是樓子里的頭牌之一,在她面前也要退一射之地。所以正常男人的審美,還是較為喜歡豐腴一些的女子。”

晴姑姑讓盤兒翻了個身,又在她背上塗上香脂:“所以啊,你就安心吧,有姑姑在,總要讓你在這裡頭拔尖。甭管瘦也好,豐腴也好,男人說白了就圖床上那點事,你要是能在這上頭討好了,就算要星星月亮,他也得摘下來給你。”

後面這幾句,晴姑姑特意壓低了腔調,說得盤兒的小臉臊得極紅。

可轉念想想,上輩子不就是這樣,因她侍候的好,太子就一直沒忘記過她。之後太子登基當了皇帝,她作為皇帝妃嬪的那些年,雖然算不得極寵,但寵幸一直沒斷過。

就這麼斷斷續續一直到鉞兒長大了,她被逼着去爭去搶,使了渾身解數去籠絡他,然後寵愛就越來越多,雖不至於摘星星摘月亮,可也是頭一份了。

“姑姑……”

想到前世的一些事,盤兒不禁軟了身子。

晴姑姑見她小臉紅彤彤的,眉眼軟綿,像含着一汪春水,不禁更是疼惜,“你啊,命比姑姑好,不管怎樣來到了這裡,就不用受外面的那些苦處。以後小心籌謀,怎麼都不會缺了好日子過,只是這地方太複雜了,還得小心謹慎才是。”

“嗯。”盤兒軟軟地應了聲。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動靜,還不及盤兒反應過來,屋裡就多了個人。

還是個男人。

一身天青色錦袍襯得他氣質清朗,身姿挺俊,如蒼松翠柏般。腰間垂着一枚羊脂白玉的龍形玉佩,腕間的珠串蜿蜒盤旋,明黃色的瓔珞低垂,他單手負於身後,又格外有一種雍容從容的氣質。

福祿也跟着進來,一看到床榻上情況不對,忙退到屏風外頭。晴姑姑也有點傻了,不過還算她機警,不動聲色地從床榻上下來了,退了出去。

香蒲哭喪着一張小臉,低聲對她說:“奴婢想攔,沒攔住。”

太子是她們能攔的嗎?

福祿瞪了這小宮女一眼,揮揮手讓所有人都出去了。

屋裡,盤兒擁着被子傻坐在那兒,方才她忙亂之下,只來得及將被子拉過來遮住自己,可惜有些亡羊補牢,該看見的早被人看見了。

暈黃的燈光下,香肩上彷彿塗了層油脂,泛着瑩潤雪白的光。綢被是蓮青色,這顏色本就襯膚色,更顯那肌理晶瑩剔透,讓人心中嘆為觀止。

再之後,發生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直到感受到那彷彿被劈開了的疼,盤兒才反應過來她忘了做事前準備,也忘了讓他憐惜些。

那沉重的、一下一下的鈍疼,讓她從未有過的清醒,她已經不是懿安皇太后了,她就是盤兒。

屋外,福祿聽着宛如嬌鶯般聲聲切切的求饒聲,打了個激靈的同時,也忍不住暗道一句真嬌氣。

這可是旁人求不來的恩寵,有寵就受着,第一次誰不疼啊,不疼才不正常。

可在聽到那越是求饒,越是大的動靜后,他臊紅了一張老臉,忙揮手趕人。都趕到外面去,包括他自己,才低罵了一聲:“一群沒眼力見兒的!”

到最後時,盤兒哭了。

她覺得自己挺丟人的。

且不說她是個瘦馬,前世也不是沒經歷過,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回,不過是重來一次,她竟然第一反應不是想辦法,而是哭。

可實在是太疼了。

且哭都哭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只能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把臉揉吧揉吧,就當做沒發生這事。

屋裡很安靜,只有男子事後的微微有些不穩的呼吸聲。

盤兒在想自己該怎麼辦。按理說,她該挺着不適的身子,起來叫人備水,服侍太子擦洗,再讓人把床單被褥換一換。

可她就是不想動,也是太疼了,一動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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