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9)
解釋不清楚的好吧？
看着小鳳凰和小聖跑遠的身影，寧長明搖搖頭，笑而不語。這個小鳳凰，說她鬼點子多吧，一被逼問就跑。她自己跑也就算了，還偏要拉上小聖跟她一起跑。難得小聖這兩年處處都讓着她…
給小鳳凰和小聖各五十兩銀票，只因這人蔘換得的銀子本就應該屬於兩個孩子。今日就是他不出面，兩個孩子也絕對可以靠他們自己的本事換得銀子。告訴他這個爹爹應該也是因為兩個孩子心中記掛着寧家一大家子。一想到這，寧長明就感覺分外的窩心。自家小鳳凰和小聖都時刻記掛寧家一大家子呢！
其實寧長明本想將兩百五十兩銀票都給小鳳凰和小聖的，只是小鳳凰堅決不要。而他確實也不放心兩個孩子身上帶這麼多銀票，所以他最終還是拿了剩下的一百五十兩。有了這一百五十兩，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寧家的大小支出都不需擔心了。三弟今年十九歲，四弟也有十八了，也是時候該討房媳婦了。
小鳳凰和小聖都是難得的好孩子，寧長明相信即使他們手上有銀子，也不會亂花。隨即又摸摸自己懷中剩下的一百五十兩銀票，寧長明四下張望一番。見無人跟在身後，連忙加快腳步，遠離這個小鎮。
“給！”當晚，回到寧家以後的馬聖卿瞅准一個沒人看到的機會，將懷中的五十兩銀票拿出來遞給小圓球。這張銀票應該是小圓球的，他不要。
“幹嘛給我？這是給你的！”寧鳳凰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五十兩銀票。小聖不愛銀子？不會吧？
“你拿着！”馬聖卿也不多做解釋，直接將銀票塞到小圓球手裡便轉身離開。
小聖這是什麼意思？要她幫忙保管？好吧！那她就先幫小聖收起來，待小聖需要的時候她再給他便是。如是想着的寧鳳凰也不再過多的糾結這五十兩銀票，收好銀票，走回自己的屋子準備上床睡覺。
可是躺在床上的寧鳳凰今夜卻怎麼也睡不着。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今日她意外的遇到了人蔘，然後去了鎮上，拿人蔘換得了銀子...不對，她是先帶小聖去拜見夫子，接着夫子答應收下小聖這個學生，然後她跟小聖生氣...
對，生氣！她跟小聖生氣！她居然只顧着人蔘而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小聖居然敢瞞她？太過分了！不過話說回來，她為何要這般生氣？小聖沒說，她也從未問過啊！可是，為何她就是心中這般不樂意呢？在知道小聖有事瞞着她那一刻，她只感覺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沸騰起來。從未有過的怒火，瞬間竄上心頭...
現在細想起來，小聖其實也沒做錯什麼。可是她卻着實惱怒了。她不能容忍小聖對她有任何欺瞞，無意的也不可以！小聖可是她的人...等等，為何她這般認定小聖是她的人？為何她這般在意小聖的欺瞞？莫非，難道？寧鳳凰此刻的心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息。也就是說她....她對小聖....
天啊！她一個二十八加五都三十三歲的老女人，居然對一個才九歲的娃...身為兩大世家唯一繼承人的天之嬌女，她寧鳳凰居然就是那傳說中的“怪阿姨”？她居然有“戀童癖”？一霎那，寧鳳凰的整個腦子簡直要炸開了。她是不是該鄙視一下自己的齷齪心思？啊啊啊...
被小鳳凰的動靜弄醒的寧鳳昕翻了一個身，朝着躺在身旁的小鳳凰輕輕的說道：“小鳳凰，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小心明日賴床被爹爹打屁屁哦！”
“知道了！馬上就睡！”被寧鳳昕這一說，寧鳳凰抓狂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下來。對哦，她怎麼給忘了。她現在只是一個賴床還會被爹爹打屁屁的五歲小娃娃。配九歲的小聖，那不正好嘛！五歲和九歲，絕配！以前的那二十九年都是浮雲！寧鳳凰自欺欺人的自我建設着。
愛情啊！寧鳳凰痛定思痛，又回想起了她那三段夭折的戀情。低調做人，其實現在的她早就不張揚了。錢，話說她今日才賺得五十兩白銀，以後加油便是。自己看上的男人一定要儘早下手，小聖七歲的時候就陰差陽錯的做了她的童養夫。這總應該夠早了吧？不管怎樣，既然她不小心對小聖有了別樣的心思。那麽馬聖卿這個囊中之物，她寧鳳凰是一定要拿下的！
“小傑、小俊，走，跟奶奶出去一下！”一大清早，寧奶奶便挽着一籃子雞蛋帶着寧浩傑和寧浩俊出了門。
雖然很好奇奶奶為何會提着一籃子雞蛋出去，寧鳳凰卻並沒有在意此事。今日是小聖去夫子那上課的第一日，她自然是要跟着去的。明確了自己的心思，寧鳳凰現在可是認定了小聖這個童養夫的。她可得隨時隨地跟着才行，可不能再被搶走老公了。童養夫是什麼？未來的相公、夫君、官人！不管哪種稱呼，寧鳳凰的心裡都是甜滋滋的。
“夫子啊！這是我們老寧家的兩個小子，寧浩傑和寧浩俊。老婆子特地送他們來夫子這，希望夫子能教他們識幾個字...”寧奶奶一邊說著一邊遞上手中的雞蛋。
“老人家，您太客氣了！這雞蛋您還是拿回去吧！”農戶人家，雞蛋已經是很好的東西了。皇甫堯又怎會收下？
“那可不行！夫子願意留在我們小西村教孩子們識字，已經是對我們小西村天大的恩德了。這點小小心意，夫子一定要收下！”寧奶奶態度很堅決的說道。
“那就多謝老人家的美意了。不過孩子送到我這，我可是有一個要求的。這些孩子一日必須有兩個時辰在我這學讀書和識字。上午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巳初到巳正，申初到申正。大家若能做到的話，在下才會答應教這些孩子。”知道村子里農活多，也知道這的孩子們平常都野慣了的。皇甫堯對他們的要求不高，一日兩個時辰已經是他的底限了。
“那是，那是！”寧奶奶連聲應是。大不了以後不讓兩個小子在這兩個時辰做事便是。可以識字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什麼也比不上的！
看着眼前的場景，寧鳳凰很奇怪她居然一點也沒有感覺生氣。她早就知道奶奶就是心裡覺得小聖再好，也絕不會像對自家孩子那樣對待小聖。正如奶奶瞞着她和小聖，送大哥和二哥來讀書識字一樣。寧鳳凰從未期盼過奶奶送大哥和二哥來的時候順便帶上小聖，所以她才會在得知有夫子這個存在的時候立刻帶着小聖前來。果然...
一切正如寧鳳凰所料，可是寧鳳凰的心中仍然泛起陣陣失望。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快，寧鳳凰忽然有些不敢看身旁小聖的神色。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寧鳳凰只是緊緊的抓住小聖的手，越來越用力。
感覺到小圓球越來越緊的拉着他的手，馬聖卿輕輕搖了搖被小圓球抓住的手。待小圓球擡起頭來，馬聖卿安撫的對小圓球笑了笑，示意他並不在意。這兩年，奶奶一直對他很好。他不姓寧，自然不會苛求奶奶一視同仁。他有小圓球就夠了！
眼尖的看到寧奶奶準備轉身離開，馬聖卿反握住小圓球的手，將小圓球拉向一旁的草叢藏好。眼下如果正面撞上，大家一定會很尷尬。還是避開比較好！
寧鳳凰沒有掙扎，任由小聖拉着她躲了起來。終究還是不一樣呢！
“夫子！”寧奶奶帶着寧浩傑和寧浩俊離開以後，馬聖卿拉着寧鳳凰走了過來。馬聖卿對着皇甫堯恭敬的喊道。寧鳳凰則是一臉的不樂意。
“喲！你們兩個來啦？”一見到寧鳳凰和馬聖卿，皇甫堯臉上和煦的笑容馬上變的玩世不恭起來。剛剛來的就是眼前這女娃的奶奶和哥哥們吧？童養夫畢竟不姓寧，其實這個女娃心中也清楚的吧！所以她昨日才會先一步將馬聖卿帶了過來。這女娃昨日說她爹爹和娘親肯定會同意，可是她卻沒有說其實寧家當家的是寧奶奶。還真是避重就輕的說辭！
寧鳳凰一看到眼前這張正壞笑着的臉就來氣。明明長得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卻是個這般狡詐的狐貍性子。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寧鳳凰敢肯定這個人十分喜歡耍她和小聖玩。要不是看在他可以教小聖讀書識字的份上，她才懶得搭理這隻狐貍呢！
皇甫堯從未收過學生，不過以他的學識教一個馬聖卿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領着寧鳳凰和馬聖卿進了書房，皇甫堯開始了起氣馬聖卿的情況。在得知小聖只是很小的時候隨着做夫子的外公學過《三字經》的前一小段后，皇甫堯挑挑眉，心下有些哭笑不得。也就是說這孩子只是碰巧對上了他的第二個要求？該說這是他們二人的緣分嗎？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也無需多想。以後他儘力教這孩子便是。
“先溫習一個時辰的《三字經》，不懂再來問。”皇甫堯一本正經的對馬聖卿說道。
聽到皇甫堯的話，馬聖卿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想到夫子這般要求自有夫子自己的道理，他聽着便是。於是，馬聖卿拿起書桌上的《三字經》。走至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靜靜的開始看了起來。
一旁的寧鳳凰卻是怎麼想都覺得奇怪。這隻狐貍只是問了一下小聖的情況就一句話將小聖打發了？憤憤不平的寧鳳凰有些惱怒的瞪了皇甫堯一眼。這隻狐貍居然敢欺負她未來的相公？
時刻留意寧鳳凰動靜的皇甫堯被瞪了一眼后，一點也不惱。反正閑來無事，就跟這個女娃玩玩吧！對寧鳳凰招了招手，又指了指一旁認真看書的馬聖卿，皇甫堯先行離開了書房。
好吧！不打擾小聖看書，她倒要去看看這隻狐貍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這樣想着的寧鳳凰跟在皇甫堯的身後出了書房。
“娃娃，你想讀書識字不？”看着一臉警惕的寧鳳凰，皇甫堯笑着說出了他的打算。這個女娃應該會是一個好苗子。
“我家小聖會教我！”一聽皇甫堯的話，寧鳳凰立刻驕傲的回答道。哼！才不欠你的人情呢！
“可是你家小聖以後會很忙，估計沒有時間教你。”皇甫堯一臉惋惜的繼續說道。還不忘刻意加重“你家小聖”四個字的語氣來刺激寧鳳凰。
“那你準備教我？”不想跟這隻狐貍兜圈子，寧鳳凰直接問道。小聖沒時間？這隻狐貍的意思是打算重點培養小聖？
“恩。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以後你跟着村裡其他的孩子一起過來就行了。反正你家小聖每日都要來我這。你難道不跟來？”再次拋出“你家小聖”這個誘餌，皇甫堯發現他新收的學生絕對是這個女娃的軟肋。這個女娃真的只有五歲嗎？怎麼感覺這麼不像？
“你有何企圖？”雖然他說的沒錯，但是寧鳳凰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這隻狐貍會這麼好心？他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
“絕對沒有企圖！不過是因為你家小聖是我唯一的學生，你也不能太遜色不是？”其實皇甫堯真的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女娃很有意思。若是這個女娃也跟着來學讀書識字，那麽他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無聊了。迄今為止，他還從未遇到過能夠這般勾起他興趣的人。雖然只是一個五歲的娃娃，不過他還是想看看他對她的興趣到底能持續多久。
認真的打量了皇甫堯臉上的表情良久后，寧鳳凰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情點了點頭。小聖已經在這隻狐貍手上了，她家大哥二哥過兩日也會自動送上門。她不想來也不行啊！
“既然這樣，索性今日無事，我便先教你《三字經》的頭兩句如何？”看出寧鳳凰答應的不情不願，皇甫堯繼續撩撥道。這個女娃很聰明，就是不知她的慧根如何。
這隻狐貍吃飽了撐的吧？寧鳳凰在心裡小小的鄙視了一下皇甫堯，面上卻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學學也無妨，雖然她已經會了。
見寧鳳凰此次這麼輕易就點頭答應，皇甫堯也收起玩笑的心態，認真的開始教了起來：“人之初！”
“人之豬...”寧鳳凰閉着眼睛，跟着念道。
“不對，是人之初！”沒料到寧鳳凰會這般念，皇甫堯先是一愣，隨即糾正道。
“恩，人之豬...”寧鳳凰鄭重的點了點頭，繼續開口。
“不是豬，是初！來，跟着我念，初...”以為寧鳳凰不知道她自己念錯了，皇甫堯很有耐心的說道。
“豬...”終於到了這一刻，寧鳳凰的心中偷笑，對着皇甫堯喊道。
“不對！初...”這女娃說話時吐字挺清晰的啊！怎麼此刻老是念錯呢？
“豬...”雖然你更像狐貍，不過叫豬也解氣。看你還刁難我家小聖不？
“初...”想着眼前的女娃只有五歲，念錯也正常。皇甫堯仍是耐心十足的糾正道。
“豬...”不管你咋糾正，我就是要喊你豬。寧鳳凰在心中洋洋得意的說道。
皇甫堯的心思向來縝密。幾次下來，他自然發現了寧鳳凰的故意為之。這個女娃，真是鬼精鬼精的！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了他一軍。罵他是豬？放眼望去，現今這個世上還真沒有人敢罵他是豬。有資格罵他的人早已不知仙游到何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