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啊…”神情無辜的望着盧書澈,秦珂茵聳聳肩,伸出手喚小狗般的招了招,“盧書澈,你過來,過來…”
滿頭黑線的站在原地,盧書澈僵直着身子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毫無心理負擔的走過去。秦珂茵此刻的表情、語氣、動作…無不挑戰着他的冷靜理智。
“喂,沒聽見在喊你啊?”招了半天手都沒見盧書澈反應,秦珂茵的臉色沉了下來,語調亦跟着拖長變低。無視人也不帶這樣的,弄的她就跟一傻子一樣!
她不是傻子,他就變成了獃子好不好?盧書澈嘴角微微抽搐,汗顏不已。確定了秦珂茵不會再沖他招手,這才神情淡定的舉步走了過去。
“喊你你不來,不喊你倒是自己巴巴湊上來。搞不懂你是存心跟我作對,還是故意…”看着盧書澈的眼神忽然就危險的眯了起來,秦珂茵悄悄衡量了一下兩人的近距離,默默吞下“犯賤”二字,嘲諷的撇撇嘴。跟盧書澈動手,傻子才會幹的事!
“要寫什麼?”不欲跟秦珂茵多做無謂的爭辯,盧書澈率先轉移話題,視線落在了宣紙上。
“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啊!你是讀書人我又不是,你不會自己看着辦啊?”真是抱歉,她秦珂茵從來都是斤斤計較的小心眼。不能動手還不能動嘴了?哪怕純粹的遷怒記恨,她也不會讓盧書澈好過。
“不是你把我拉進來嚷着要寫字的嗎?”這會反倒成了他一個人的事了。盧書澈無奈的搖搖頭,擡手拿筆,細細的思索醞釀。
“我是單單為著我自己嗎?這可是讓你在老夫人面前長臉的大好時機懂不懂?都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我瞅着你,終於可以明白那顆蠢石頭如何變成今日這副白痴模樣了。”不要以為她不知道小石頭老是找周媽媽取經的事。就小石頭那腦子,秦珂茵實在懷疑他到底學會了多少皮毛。
“秦珂茵,咱倆打個商量行么?說話就說話,煩請就事論事,不要牽扯他人,也不要惡意中傷。小石頭是不夠聰明,但是他很良善。偌大的盧府,你能尋出第二個此般忠心耿耿,哪怕一輩子跟在身後也決計不會背叛主子、不會在暗地裡耍任何壞心眼的書童?至少我找不到。”帶着濃濃的自嘲,又帶着不加掩飾的慶幸,盧書澈的聲音驟然放輕,仿若不想驚動任何人般的低喃道,“我不希望連自己身邊的人也城府極深,整日只想着勾心鬥角,謀利算計…”
聽着盧書澈仿似自言自語的低喃,秦珂茵眼神微閃,不自在的別過臉:“誰惡意中傷了?我那是善意的告誡。你不樂意聽就算了,大不了我以後不說了就是。扣那麽大一頂帽子在我頭上,我是有多罪有應得?好心沒好報,再也不要對你好了。”
“噗…”盧書澈不想笑的,可是秦珂茵的最後那句話…霎那間戳中了他的笑點。先是扯起嘴角輕輕的笑,隨後肩膀的抖動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無法抑制的悶聲大笑。從秦珂茵的嘴裡聽到如是話語,真的太…太違和了…
“盧書澈,你還敢笑?”她正傷心着呢!這廝非但不安撫她還破壞氣氛的站在一旁使勁的笑?秦珂茵氣鼓鼓的瞪大了眼,丟開手中的墨錠,踮起腳尖想要捂住盧書澈的嘴。笑那麽好看做什麼?真是令人火大的刺眼!
眼尖的發現秦珂茵伸過來的手,盧書澈笑着側過身子躲開這突來的襲擊,移開幾步試圖避過秦珂茵的魔爪。
秦珂茵要做的事,又豈是盧書澈想躲開就躲開的?咬咬牙跺跺腳,秦珂茵臭着臉雙手點磨,卯足了勁飛撲了過去。今日不給盧書澈點顏色看看,她就不是秦珂茵!
“打住!秦珂茵,我認輸!你不要亂擦,墨汁沾在身上不好…洗…”盧書澈的白旗來的太遲,終歸還是沒來得及阻止下秦珂茵的舉動。望着被秦珂茵印在衣衫上的黑乎乎的爪印,盧書澈想也沒想的衝口而出,“貓爪哪有這麼大?”
“貓爪?好啊,盧書澈,原來你背地裡都是這樣罵我的哦?行,我就讓你見識見識貓爪的厲害!”動動黑漆漆的十指,秦珂茵冷笑着一步一步逼近盧書澈,眼底的冷芒尤為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