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雖然三絕遺墓的事情,由宗教局出麵壓了下來,可那偏僻的小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每一天的功夫,就有小道消息傳出,說山上發現了古墓,而且已經被不法分子給盜了。
事情傳到蔣小月的耳朵裡,自然是十分的慌張,這一天來擔驚受怕的,唯恐派出所的人找上門來,而她爺爺蔣老頭,更是氣的一病不起。
說明這些情況的時候,蔣小月很是後悔,同時對我說:“早知道這樣,當時那張先生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會帶你們去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所以你們不要再纏著我了,那尾款,我..我也不要了。”
我沒想到,三絕遺墓的事情,能造成如此的後果,尤其對蔣家人,就深吸了口氣,解釋說道:“曉月姑娘,我真不是為了古墓的事情來的,而是為了我這個朋友。”
算起來,這一切都是因張建平而起,現在張建平被抓了,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想到被氣的病倒的蔣老頭,我想寬慰她幾句,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和蔣小月談話的時候,成不空站在一旁,很識趣的沒插嘴,這時候見我把話引到了正題上,就衝著蔣小月露出一嘴黃牙,善意的笑了笑,然而他那副模樣,怎麼笑怎麼覺得猥瑣。
“他?”
蔣小月瞥了成不空一眼,很是畏忌的樣子。
我點點頭,就把成不空的事情說了出來,蔣小月一聽,仔細敲了敲成不空那張泛著紫黑的臉,頓時吃了一驚,幾乎要站起來:“你說他中了蠱?”
我還沒回應,成不空就湊上來,很是尷尬的訕訕一笑:“是的,說來有些慚愧,不過那是個意外,意外...”
眼瞧著他三兩句不著調的話,就要把蔣小月嚇跑,我趕緊瞪他一眼,讓他去一邊待著,看著成不空一臉不情願的走開,我這才回頭,溫和的對著蔣小月撫慰道:“你不用怕,我這朋友長得是難看了點,卻不是壞人。”隨後我就把我們的目的說了出來。
蔣小月驚惶未定的點點頭,說:“原來你是要幫他找到解蠱的人,我雖然自幼在這裡長大,但祖上卻是漢人,這兩年回來支教,雖然認識不少苗家人,可誰會蠱術,我真的不清楚。”
隨後蔣小月給我解釋起來,原來早在破四舊那會兒,苗疆這一帶的巫蠱之術,就成為嚴打的對象,現在幾十年過去了,苗疆巫蠱之術,在當地隻在傳聞中才有,而在本地人口中,更是忌諱,就算真的有人會,也不會讓旁人知道。
聽她這麼一說,我不禁犯了難,連在這裡土生土長的蔣小月都這麼說了,在這茫茫黔地大山之中,我和成不空該何去何從?
瞧著蔣小月一臉的歉意,我也不好意思強人所難,就對她道了聲謝。
看到蔣小月離開,成不空快步走過來,先是眯著眼欣賞了下蔣小月的背影,然後迫不及待的衝我問道:“怎麼樣,兄弟,有眉目了沒?”
我呼口氣,沒好氣的瞥他一眼,攤了攤手:“一無所獲。”
成不空很是泄氣,如同霜打的茄子,垂頭哭喪著臉:“這可咋辦?我可感覺自己日子不多了,你瞧瞧,我這手都腫大了一圈,奶奶的,我還打算趁著年前,去哈爾濱冰雪節過一把癮呢,聽說那裡夜總會的妞兒,更放得開...”
我一陣頭大,這都什麼時候了,命都要沒了,還色心不改,隨即瞥了一眼他那烏黑發紫,腫如熊掌的手,忽然靈光一動。
對了,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之前我怎麼都沒想到呢?
想著我一臉鄭重的看著他:“成不空,你老是告訴我,你是在哪兒被人下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