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貓又說道:“早上玲嬸兒接了電話,就哭著去了,沒過一會兒又哭著回來了,說人都瘦的不成樣子,殮衣都得小心翼翼的穿,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了....”
說罷,大貓又罵了幾句,擺擺手,說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兒了,咱們繼續喝。
胡大炮喊著老板娘拿酒,每個人開始坐莊把關,氣氛慢慢從壓抑中,又活躍了起來,大家都喝了不少,我也暈暈乎乎的,走出館子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和胡大炮幾個人告彆後,我晃悠悠的往家走,之前提到過,我家距離鎮上不遠。
雖然是新年剛過,但這個點,村裡的大部分人家已經閉門休息了,走在大路上,遠遠的就看到一片寂滅的村子中,唯有英花嬸子家,還亮著燈,大門外搭著靈棚,馬上午夜,正在好酒好菜的招待那些古樂班的人。
瞧著那熱鬨的景象,我想起之前大貓的話,心裡頓時有些悲哀,心想那陳奶奶這兩年來,估計都沒聞到過葷腥了吧,那英花嬸子對她如此刻薄,卻在她死後,而且在著靈堂麵前,如此豐盛的招待外人..
想著,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怨氣。
而就在這時,一瞥眼,就瞧見左邊進村的小路上,影影約約的有三個人。兩邊的兩個,架著中間的那個,走的極慢,中間的一個穿著白衣,衣擺一直拖到腳底,而兩邊的卻是穿著深色的衣服,好似融入了黑夜裡。
要不是我最近一直努力修煉,隻怕還一時發現不了。
這三更半夜的,村裡還正辦著白事兒,村頭小路忽然出現三個人影著實詭異,尤其冷風一吹,我酒醒了一些,就感覺更加的不對勁兒了,不過經過陳穎的事情,我這一段時間經曆了不少神神怪怪的事情,所以也不覺得怕,趁著酒意就跟了上去。
我留意到,他們走的路線,好似就是從英花嬸子家出來的,就在我跟到他們身後不到十米的時候,更是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他們走路沒聲音!
而且...那左右兩個家夥,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呢?
似乎感應到後麵有人跟著了,到了村後的麥田邊上,三人站住了腳步,然後回頭看了過來。
瞧見左右兩人的臉,我頓時恍然,哎呦,還真是熟人..不對,他們不算是人了。兩個家夥身影狹長,穿著黑衣黑帽,帽頭尖尖,腰上還掛著鐵鏈尖刀,不正是我之前在家裡,遇到的那兩個陰差麼?
瞧見是我,兩個陰差也都有些訝異。
“是你?”他們異口同聲的說道,語氣陰沉,臉上麵無表情。
我沒有回應,內心一陣巨顫,因為我看清楚了中間的人是誰了,一張麵容枯槁的臉,上麵布滿了如同枯樹皮一樣的褶皺,雙眼空洞無神,渾身透著死氣沉沉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