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文成扣住書生的脖子,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剛剛狀若瘋癲的書生卻忽然安靜了下手。
“想報仇嗎?”
欒文成的聲音低沉,隨意的似乎在與人討論今日的天氣,書生垂落的眼睛里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卻依舊不曾言語,任由欒文成加重手中的力道,任人宰割。
欒文成一邊縮緊五指,撇見書生越發青紫的臉色,另一隻手揪起書生的頭髮,迫使書生抬起頭。
“我給你一個機會,自今日起余后五天內,你若想通了,就拿着一個碗躺在門外,無論什麼時辰,我都會前來接你。”
“記住,只五日。”
欒文成語落,隨手將人扔到了地上,嫌棄的甩了甩手,恨不得立馬用皂角好好搓一搓手心。
離開書生家宅,欒文成幾人尋了個客棧住下。
“頭,我不明白,您跟一個瘋子說這麼多,有用嗎?”欒文成的手下實在不解,他原本以為頭是去詢問袁成浩魅煞的事情,可卻沒有想到,頭非但什麼都沒問,還同那個瘋子說了那些話,一個瘋子,能聽懂什麼?頭這不是對牛彈琴嗎!
欒文成洗了兩遍手,聽他問,轉頭道:“他沒瘋!”
“沒瘋?”
“裝的挺像,但火候還差了些。”
欒文成看第一眼,就知道袁成浩沒瘋,但他為什麼裝瘋?市井傳言他,他是自其母病逝后徹底承受不住打擊而忽然瘋掉的,那麼是不是可以假設,他母親的死並非意外?
欒文成一時想不出,袁成浩已經落得如此地步,誰又非要與他這個可憐人過不去,但左右與鬼煞門脫不開關係,既然脫不開,也算是一條能走的路。
攝政王所言不多,但他一路追查,確實如王爺所言,刑部少卿奉權為鬼煞門所擒。
鬼煞門在崇山山頂,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強攻肯定是攻不上去的,想要上去,需有內應,這袁成浩大難不死,又與魅煞有些關係,若是利用得當,沒準能成為插入敵人心臟的利器。
欒文成不想過多解釋,只是吩咐道:“從今開始,五日內,你守在袁成浩家門外,若瞧見他依我所言,便來稟告於我。”
“是!”
......
邊境爆發戰亂的摺子還沒遞到了紀泓的龍案之上,紀靳墨就先一步得了消息,自他率領獵魔軍於長鳴坡屠殺大離皇屬大軍之後,這十幾年的安穩日子,怕是要一去不返了。
‘女子掌權,禍國殃民。’
‘嫁於外邦,有損國運!’
南詩影翻來覆去的念着這十六個字,忍不住的冷笑了起來:“爺,陛下,咱們這個丞相大人,還真是手眼通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