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作罷,僅僅下一秒,他變換成另外一副口吻。
眼神變得賊眉鼠眼,盯著我嘿嘿傻笑。
先是將酒盅裡的酒水一飲而儘,又覺得不過癮,端起酒壺連乾了幾大口。
等到那位金花婆再次主導身體之時,聽“巴雷”講,他是九華山修煉的金環蛇,由於要度過天地雷火關,需經曆三災六難中的地火風雷災。
修行一世不易,災難迫在眉睫,遲遲苦於沒有辦法可化解。
我問他,該怎麼做?被金花婆婆附體的巴雷講道:“附近有一處荒廟,雷擊不打菩薩頭,想借你的舍利子一用,避過此等劫數。”
我說:“到時候該怎麼做,我完全配合你們。”
他麵色大喜:“明日上午,巴雷會去找您,到時候該怎麼做,我們會交代他,事成之後,作為回報,小友腿傷交給我們三個老家夥,若不能救你性命,我金花婆甘願被天雷所殺!”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巴雷”那副老太太的嗓門流露出一股俠義之風。與此同時,他們家的堂口香燭火苗忽高忽低,似乎在對我做出一種回應。
拜彆了巴雷,我再次回到住所。
見到梁老板正在院子裡與小生聊天,他見我來了,揮揮手把我叫到近前,說正好,現在人齊了,大家在一起商量準備離開的事情。
我問他什麼時候走?
梁老板說,明天會有一班飛機通航,等會兒有車過來接大家去加格達奇。等回到北京以後,一定按照事先約定好的錢財,一分不少,都會給我們。
至於老安、六子出事兒了,錢也會打到他們父母賬戶,這點梁老板做出保證。
我因為答應巴雷替金花婆解決三災六禍的事情,所以暫時選擇留下。
告訴梁老板留在這邊還有點事兒,需要遲一些日子回去。
錢的事情,梁老板讓我放心。
回去以後立馬打我賬戶上。
而那邊富商家的老爺子也等著下葬,最遲這個月,如果再不回去,一毛錢都得不到。
等梁老板離開,我問小生什麼打算?他平靜道:“我要去安頓他們的家人,大家出來之前有過約定,任何一個人出事兒,他的家人就是我們自己的家人。”
我心底不勝唏噓,這幾人雖說心狠手辣,同樣亦是重情重義。
等小生轉身離開,我看到郭婉芝在不遠注視著我,我說:“有事兒?”
“大家朋友一場,犯得著說話這麼生硬嗎?”郭婉芝語氣有幾分責備,定了定神又說:“對了,金教授臨終前說過,你會帶他去薩滿古城,等什麼時候你出發,記得來北大找我。”
我立即搖頭拒絕,當初薩滿古城還沒等進,就險些死在那兒。
平白無故挨了金教授咬一口,我在千裡之外過來幫他安葬?開什麼玩笑,拿我當傻小子溜呢嗎?
“我是不會去的。”
“我們拭目以待,教授的話從來沒有出錯過。”
郭婉芝自信從容,讓我非常不舒服,畢竟,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我才是風水先生,怎麼自己一舉一動都好像被她看透了一樣。
梁老板有錢能使鬼推磨,外麵的積雪不曾融化,他就找來了拖拉機,聽到院子外‘突突’的柴油機聲音,梁老板背著一堆包裹,歡快的模樣像個200多斤的孩子。
他們三人離開以後,我把東西收拾收拾搬到巴雷那裡。
他見我來了也很高興,看著沒吃乾淨的燒酒和飯菜,我端起來喝了一杯,結果,味道淡如水,又夾一口豬頭肉,味道更如同嚼蠟般難吃。
巴雷見狀哈哈大笑說:“兄弟,這些東西被我們家老仙吃過,味兒有散了。”
連吐了幾口唾沫,怪不得這麼難吃。
我來找巴雷是因為房東的死與我有關,就算不為他報仇,也沒臉繼續住在人家那兒。
我說:“解決完我腿傷之前,我先住你這兒。看你們家這又長又大的火炕,咱倆也沒什麼可避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