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慘叫聲令人心碎,更何況這種事情卻是發生在跟我們有過接觸的這老爺子身上,我趕緊就去提筆畫定神符,希望能有點作用,但這老頭皮膚之間快速裂開,在那皮開肉綻的猩紅色皮肉之間,一枚枚明晃晃、閃閃發亮的鱗片愣是硬擠了出來,霎時間他已經發了狂。
“彆……彆浪費時間。”老爺子艱難的控製住自己身體,一指外頭:“禍……禍胎除去,我……我心願……已了,你們……殺,殺……”
老爺子異變突生,瞬間變成了那副軟骨動物的模樣,頂著自己那顆腦袋顯得無比猙獰,最後還用手指向自己,示意我們向他動手。
“他……他要我們殺了他。”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做,這時候黃隊抓起一塊石頭,將一端兩口咬出一個錐形,撲了上去,趁著老爺子還有最後一點神誌控製著殺意,猛刺了下去……
滾燙的鮮血濺了我一臉,但我不敢睜眼,徑直走向前抓起老爺子寫下的白姓女人的生辰八字,我直接下了死咒,這種東西打死都不能讓她再有辦法複生,不然我們將會麵對更大的麻煩。
“砰”
院落外女人的屍體突然炸響,被層層火光徹徹底底燒碎,那些軟骨怪物沒有絲毫滯留,全朝冰窟窿撲了過去,我跟黃隊急忙就往前頭趕,遠遠便聽到冰窟窿飛快跟那些撲來躍去恐怖怪物交手的聲音。
黃隊一看胖子致死都不甩下身上背著的大背包,急忙衝我大叫:“想辦法抓住他,我幫窟窿。”
我一點頭,也管不了彆的了,雙腿發力拚了命似的朝胖子死奔過去,也來不及管前頭黑漆漆的路麵,隻循著月下那隻肥胖的影子拔足狂奔,眼看胖子的身影一點一點越來越近,我突然衝上去,一腳飛踹而過,將這廝踹翻在地。
“啊!”胖子突然爆吼,身體竟像蛇一樣靈活,他猛一上來將我按住,借著一身體重竟把我壓的動彈不得,我豎腳猛踹,怎奈這家夥皮糙肉厚,轉麵劈啪兩巴掌幾乎將我打的暈厥過去。
也是我急了,反手一抄他手腕,往兩邊一擰,使了個借力用力反抽這廝兩個耳刮,趁他身體不穩,猛往旁邊一躲,對準這家夥腦袋就是兩腳猛踹。
這胖子被我打的口鼻溢血,可就是死死不準備放手。我猛地用力將他擺脫,直接把他摔倒,將兩個肘子給他卸下來,一把就去抓他背在身上的那個大包。
“不準動!”胖子突然就跟瘋了似的,猛撲上來活像一隻發怒的狗熊,拚著兩隻被我卸下來的胳膊不要,竟準備跟我拚個你死我活,那個布包裡究竟裝的是什麼?
我越發想知道起來,兩下把胖子再次放倒,身後邊魚鷹跟黃隊身上沾滿了怪物的血,正朝這邊衝過來。
胖子一見大勢已去,急的大叫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他的肚子突然裂開,從裡麵……從裡麵竟又伸出一隻漆黑的手臂,那東西速度極快,突然將包裹從中撕開,我們頓時看見裡麵一堆活生生的還在跳動著的心臟!
胖子仿佛瞬間忘記了疼痛,突如其來一道比剛才不知大了多少倍的力量直接把我甩飛出去,胖子一人上前,飛起一腳竟將黃隊跟魚鷹都逼退過去,然後,他做了個令我們都咋舌的動作。
他整個人往空中一躍,整個肥碩體重猛壓在背包上,整個背包被這一壓直接就癟了,胖子反複在上頭碾壓,冰窟窿兩步上前,瞬間將胖子反製,黃隊掏出皮帶直接把胖子雙手鎖了個嚴嚴實實,我們三人的目光全都盯著那個口袋。
等我小心翼翼把口袋打開,裡麵的心臟全被碾壓成碎片,地上一地的黑血,什麼都沒有剩下,胖子這一刻忽然得意的笑了……
我真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把胖子按在地上狠狠揍上兩拳,可當我衝上去看到胖子這張臉,再想到在地宮裡胖子舍生忘死,犧牲自己救我師父他們脫困的那一刻,我忽然再也下不去手。
人總是有情義的,即便現在這個胖子不再是之前的胖子,可他長著那張臉,因為這張熟悉的臉,我卻也無法下手。
往前不遠,到處都是這些人形怪物的屍體,黃隊看著胖子,我跟冰窟窿急忙就往女人屋裡趕,此刻的屋裡再沒有了鼠傀、狗傀,格外的靜,整個村子除了我們幾個,也幾乎沒有活人了。
冰窟窿問道:“地下的煞氣該怎麼破?”
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十來張破地煞符來,就準備行動,可這耳朵輕微一動,竟讓我聽見裡屋的聲音。
“有呼吸聲。”我對冰窟窿說。
冰窟窿沒有絲毫猶豫,率先衝進宅子,在堂屋靠右的那間屋子裡,此刻,那個叫劉鑫的男人屍體正躺在上麵,渾身鮮血淋淋,在他身下,地板上刻著的正是那副冀圖。
我們終於在這一刻看見了這幅冀圖的全貌,果然是17個圖騰組成的圖案,跟鎖龍台裡的東西幾近一樣,符合胡老道當初的描述,我一看躺在裡麵的男人竟一點點有了呼吸,正在準備複活,便準備衝進去搗毀這冀圖。
可我顯然忘了,這東西具備一種煞氣,在墓裡胡老道他們也遇見過,當時還是靠考古隊那個活死人才破的煞氣,冰窟窿一把抓住我,將旁邊掃帚往進去一扔,頓時那掃帚才不出兩秒鐘,渾身焦黑一片,竟燃起了熊熊火焰,燒了個一乾二淨。
“怎麼辦?這冀圖拿又拿不走,除又除不掉,如果放任它在這裡絕對是個禍害!”我竟有些不知所措,再反觀一旁的冰窟窿,他似在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