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便迎麵看到了這恐怖東西的真正麵容。
那是一條渾身散發黑氣瘦的幾乎皮包骨一般的恐怖生靈,竟比胡老道上次的描述還要恐怖的多,因為埋在棺中年深日久已經瘦的看不清楚輪廓,遠遠看去這條飛屍竟像個被渾身滴上綠色蠟汁的恐怖畸形人。
因為整個身體已經瘦到無法形容,從它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來哪裡有眼、哪裡有臉?
甚至……甚至連五官都根本模糊而無法分辨。
“嗷……”發瘋般的飛屍披頭散發,張牙舞爪的張開一張滿是蛆蟲的大口,那惡臭撲鼻的氣味以及奇長的森白獠牙直欲令人心顫,冰窟窿忽然一叫:“晨!”
我被這一叫,幡然醒來,手中法網趁勢一拋,整個兒套在飛屍臉上,趁勢一拉。
砰砰砰的火光炸響聲不斷,法網在裹住飛屍的刹那,上麵濃烈的陽氣與屍體身上的陰氣產生碰撞,直接炸響開來,飛屍一陣嚎叫,整個臉被炸的皮焦肉嫩,不斷冒出青煙。
我一見,這東西竟也不怎麼厲害!當即一把掏出五行令旗,咬破中指念加持咒法,按照五臟金木水火土不同分屬與五行旗相克的順序猛刺。
五把小旗竟像切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刺進飛屍體中,這飛屍仿佛承受重創,整個身體不斷在地上打轉,快速旋轉之間猶如一陣黑風,竟在幾個照麵之間把我們全部掃飛了出去。
我隻覺得心口一道悶擊,頓時覺著有些喘不過來氣,便被一雙指甲輕而易舉右肺位置猛力一戳:“唔!”
我剛悶哼完畢,老薑他們相繼中招,就連冰窟窿都沒能幸免。
“嗷……嗚嗚!”飛屍咆哮著,我的耳朵之中聽到一陣劇烈冥音,似乎來自地宮之外,仿佛有什麼旁大東西正在山間穿梭,其身體落下,每一次大地都在抖上三分,似乎又有什麼東西正在嚎叫,那嘯聲仿佛虎嘯山林,震懾著周邊。
飛屍忽地猛轉過身,恐怖而散發出威壓的眼睛緊盯著我們眾人,冰窟窿強自支撐,從腰間輕輕抽出一枚閃著紫色光芒的銅針。
老屍咆哮了幾聲,似乎正在強忍怒氣,地宮外又一道嘯聲響徹內外,老屍再來不及停留,瞬息間飛進第二道石門,陰風瞬時而退,連帶方才發生的一切,就這樣平息。
“咳咳咳!”老薑猛烈咳嗽幾聲,嘴角溢血,我連忙吐出一大口血,隻覺得自己整個上下喘氣都艱難。
心口位置被打的顫動不已,我甚至被擊中的刹那清晰聽到了肋骨骨裂的聲音,右肺位置被老屍猛地一指甲戳進去,現在鮮血嘩嘩嘩的流,痛覺簡直難以忍受。
“糯米,大家快分一下,拿來控製屍毒。”我忙掙紮著在百寶袋中翻找,那捧糯米印上傷口的同時,一種仿佛鞭笞靈魂般的痛感襲來,令人三屍暴跳、七魄不安。
良久,我們幾人帶著種劫後餘生的感歎,全都躺下來,虛弱的不想說話……
“薑……薑爺咱們後麵怎麼著?”良久,有個小夥開始問道。
老薑一搖頭:“背你媽地時,現在都是朋友,他們的事咋能不幫,進退的事就由這小哥決定,咱們隻管往前,絕無二話!”
老薑一指冰窟窿,那倆兒小夥看了看他,又都把臉轉向冰窟窿,窟窿這家夥麵無表情的愣了半天,突然說道:“剛才的東西不是飛屍。”
“什麼?”我不可置信的問:“輕而易舉盤旋在空中,還不算飛屍?”
誰知老薑這時也點頭:“真正的飛屍就是屍王,剛才那條屍攻勢不猛,你看它最後臨走那一擊,如果從一開始就這麼乾,咱們現在能活得下來?”
我仔細一尋思,還真是。在我們的劃分層次裡,飛屍就是僵屍王級彆的存在,號令群屍都不是難事,那要再進一步就叫魃,所謂的魃又名不化骨,一旦順利降世,赤地千裡,就連傳說中的屠龍下海都大可乾得,到時候就真成了傳說中的東西了,而反觀今天我們對付的這條東西,比胡老道當初的描述的確厲害一些,但也十分有限。
冰窟窿坐在一邊似乎在思考,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似的,說道:“它並未完全蛻化!剛才交手它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過分動用實力。”
老薑忽然醒悟:“它還未渡劫。”他一拍手,道:“原來如此,這東西一直躲在地宮,利用這冀圖的能力躲避三災五劫、天雷地火,就怕一個渡劫失敗成不了屍王反而被打的滅消神魂、銼骨揚灰!”
經他們這麼一說,我才終於明白過來,可這時候一股強烈的腥味襲來,令整個地宮裡的味道陡然一邊。
我們再轉眼,鮮血竟以極快的速度,淹沒了神道,刺鼻腥味伴隨一陣恐怖血潮,忽然彌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