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家夥雙腳浮空,好似鬼魂,我就知道一定完蛋了,可沒想到居然還這麼徹底。
幾乎轉瞬間,我根本沒來得及動,便被這東西定在原地,好像中了定身咒一樣,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
“呼呼……”陰森森的風聲好似索命的音符,那條八瞳邪屍飄飛逐漸慢了起來,但眼中激射而出的光芒幾乎令我的心涼了半截,眼見它那卷曲成幾圈的指甲忽然一甩,齊齊衝我刺來。
我心中簡直焦急萬千,並不是想待會就死了,甚至變成跟邪屍一樣的東西,而是焦急這邪屍一旦出去,按照冰窟窿的說法它們如果真去協力屠龍,那該怎麼辦?
人在最危急關頭不一定都會想到自己的生死,大概是我被之前窟窿和黃隊所感染,臨走前又說出堅決不讓邪屍出洞的話,現在一股子血勁兒上來,我焦急之間舌頭居然動了兩下。
那一刻,一股由心的喜悅從心底裡升起,身體不能動還有舌頭!
幾乎電光火石間,那邪屍奇長的爪子已經快到了跟前,我終於用儘力氣一口咬破舌尖,略帶腥味的鮮血當即令我清醒,身體瞬間便恢複知覺,趁勢往旁一躲。
胡老道以前說過,有些厲害的邪物單是一出來,那身上的煞氣就足以把人拘住,令人動彈不得,除非自己突然間清醒擺脫煞氣束縛,亦或者受到外力乾預。
我忙閃避過去,這看似簡單的一個照麵,卻像是經曆了一次盤腸大戰一般,令人精神高度集中,苦不堪言。
邪屍雙眼一動,大概沒想到我竟閃到一邊,破壞了他的興致,它張開那隻臭氣熏天的口,口吐兩個奇怪的古語,冷笑著突然就朝我而來,但這一次不再是飄,而是如人一般快步衝來。
我趕緊就往前跑,那東西竟在後麵猛追,根本岔不開距離,這一瞬我舉起雷劈木大印,一口舌尖血噴在印身,猛一轉身大印使勁朝前一按。
幸好,那東西速度太快刹不住車,果然中招,雷劈木大印混雜舌尖血與加持咒,即便是鐵屍也得給打趴下,我幾乎拿出了現階段條件下過硬的手段了,然而我還是把這一切都想的簡單了……
邪屍臉上被大印一蓋,冒出青煙,臉上快速腐爛掉一塊,但轉而它一張口,一道寒氣猛撲而至,直接將我掃飛出去,我剛要從地上往起來爬,卻突然發現自己整個身體越來越僵硬,竟逐漸有些動彈不得,身體竟出奇的冷到離譜。
原來那邪屍張口一吐,一口寒氣將我噴飛,那寒氣直接化作一層冰霜,我竟被暫時凍住,隻覺得肌肉僵硬,動彈不得,同時,一身體溫竟在急速下降。
這樣凍到極致的感覺猶如冰紮,讓我回想起小時候在冰麵上玩耍,突然落入冰河裡的慘痛教訓,這一凍,我隻得僵硬、緩慢的轉過頭去,他爺爺個嘴兒的,竟不成想這邪屍竟又一次慢慢悠悠從地上飄起來,伸出指甲朝我而來。
它的臉上帶著詭異笑容,仿佛是在嘲笑,這次可沒人能救得了我了,我也知道自己要完,最後張口大叫了一聲:“窟窿、老黃,老子先走一步,你們彆跟我客氣,就彆後頭再來找我了!”
我喊叫完這聲,眼見那指甲即將觸到我脖子,看到邪屍那腐爛惡心的麵容,我選擇閉上眼睛。
…………
“為什麼等死竟然還這麼焦慮呢?”我愣了愣,始終不見那些指甲把我插死,亦或者被邪屍兩顆獠牙吸乾血液,化作乾屍。
難道我已經死了,現在感受不到疼痛是因為自己已經變作魂體?
我猛一睜眼,隻看見邪屍手中指甲正伸出來,但卻僵住了。眼見指甲離我不足一寸,便要在我脖子上留下是個血洞窟窿。
我真是做夢都想不到,救我的竟然是地宮裡石棺內的那具飛屍!
此刻飛屍雙爪死抓住邪屍脖子,我隻聽見那力道之大,仿佛脖子都給它掐斷了一樣,可就是這樣,邪屍的眸子依舊死盯著我,隻是被死掐住脖子、捂住嘴,它根本無法發聲。
我心中大急,直出了一身冷汗,同時被嚇的竟然老臉一紅。人體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被這麼一嚇,竟然因禍得福。
原本我疾速下降的體溫一下變得滾燙,竟令我忘記了寒冷,僅僅片刻間,我身上那層淺薄冰霜竟開始有了要化掉的痕跡。
“嗷”
飛屍直接用力一躍,身體飛上高空,將手中邪屍抓起往洞內深處一扔,那邪屍在地上倒滾出幾個跟頭,轉眼又從地上站起來。
我急了,可這越是急卻越不敢動,被冰凍的道理我明白,現在一動說不定整個手臂就哢嚓一聲,肌肉斷掉了,我還不想就這麼廢了。
便見飛屍附在洞壁頂端,速度極快的朝邪屍飛衝而過,邪屍張口便是一道寒氣,飛屍雙臂一掃,竟然無視,那寒氣透過飛屍,在洞壁上留下一層冰碴結晶,當真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