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是個對飛屍來說,致命的打擊!
本來這家夥自胡老道他們離去之後,八年裡修成飛屍已經極不容易,更因為缺少血食一直不敢對抗劫火,可現在不僅在青天白日裡出現,被陽光脫去一層屍氣,更在重傷之後突然迎來劫火,這根本沒有生還的餘地了。
胡老道原本曾給我說過一個故事,故事雖是故事,但卻是真實發生的。
七幾年那會,好不容易十年大亂剛剛平息,往我們村裡走途徑一個叫觀音廟的地方,那破廟背後有座老墳,墳裡便有個家夥成了精。
據胡老道當時言講,那家夥隻差一步便也到了飛屍,也不知平常吸了多少人血才修到這種層次,在那破廟背後竟然到處都是被它吸血後化作的行屍,這隻屍精極其聰明,準備的極其充分,足夠的人血、渡劫選在月圓半夜陰氣最盛的那晚,又把所有被自己殺死變成行屍的小弟弄出來替自己抵擋劫火,可即便這樣也隻有三成希望渡劫,結果被劫火燒的隻剩下半刻腦袋順著山梁滾落下來,最後被第二天路過的胡老道撿了個正著。
那樣妥備的應付都要灰飛煙滅,此刻重傷的飛屍又哪裡有機會生還?我默默在心中哀歎一聲,看到渾身燃起五色劫火的飛屍,鞠了個躬。
這是我唯一能感激它的方式了,那條飛屍身染劫火,卻並未想著如何應對劫數,而是一晃神,竟又跳下崖壁之中。
“搜哈!搜哈!搜哈!”底下喊聲震天,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那些哲那羅如此興奮,肯定不是好事。
“嗷……”果然,緊跟著一聲揪心到極致、令人心疼的龍嘯劃破了我內心深處平靜,那六條八瞳邪屍終究還是出來了,那麼……現在……
崖壁下方一片雲霧蒸騰,比剛才更加猛烈起來。這一瞬間,就連火神崖上方都直接被蒙蔽,迷迷糊糊的一片能見度變得極低。
遠遠的我聽見山下正往上傳來腳步聲,似乎有人到了,下方突然又一聲龍嘯,緊跟著我聽到八瞳邪屍的慘叫聲。
“啊……!”那種聲音簡直令人覺著頭皮發麻,倘若不是真正親耳聽到這種聲音,我絕對感受不來那其中的慘烈。
這些慘叫聲裡混雜著兩隻八瞳邪屍的叫,更有那條飛屍的痛嚎,我趴在崖壁前抱著樹,固定好身體想要看個清楚,但下方雲霧蒸騰間一片迷茫,卻並看不清楚。
“轟隆隆……”那龐大而沉重的鎖鏈被下麵的東西搖晃的劈啪作響,不斷發出刺耳聲音,忽地,龍嘯聲如同一隻狂怒咆哮的雷神,用力發出更加龐大的聲音,這鎖鏈上的響動越加劇烈起來,就連我腳下地麵仿佛都在抖,承載我體重的那顆歪脖子樹搖擺不定,就差直接從中斷掉,把我摔下這懸崖峭壁當中。
可最上方冰窟窿弄出的那塊固定鎖鏈的銅柱竟然穩如泰山,好似橫插懸崖深處,卻絲毫不動,這鎖鏈直晃,卻並無辦法。
我在下方登時看見那開關,冰窟窿當初就是直接猛敲那機關,才把銅柱掛鉤從石頭縫裡擠出來的。
正看到間,前方腳步聲疾飛,六個人已經到了麵前,那其中有一個我還認識,他跟黃隊熟識,我們都叫他邱隊。
“羅晨?你們虯龍小組另外兩人呢?”我來不及解釋,隻簡單問了一句:“有什麼重物之類的快借我用用,還有,下麵有一群怪物哲那羅,最怕驅邪法器,有沒有隊員有辦法製服它們?”
那其中一個女人點點頭,順手掏出一把銀光閃閃的東西,那東西我認識,符籙宗的天師們經常用到的簡單驅邪法器——符簿。
把簡單的錫箔銀紙裁成小方片,用朱砂寫符晾乾,在神台上上香焚祭而成的驅邪禮器,胡老道曾經說過,這符簿錫箔紙,懸在妖魔頭上就像挨了刀子。
這女天使身材不高,但更加靈巧,她豎耳站在崖壁傾聽,聽到那些搜哈搜哈的聲音,便確定了那些哲那羅範圍,隨手一把符簿從崖前散發下去,便換另一個地方繼續撒。
邱隊說道:“龍王派了人已經在鎖龍台周圍駐紮,防止山民進來這裡,順帶防止消息走漏,這裡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我沒工夫細說,隻隨便叫他們注意下方邪物,抓起懸在崖壁上的那條繩子,手中攥著邱隊遞過來的重物就往冰窟窿啟開的機關處走。
那地方離著火神崖十多米,我一麵緊抓繩子,可當真正身體掛在崖前時,卻感覺渾身乏力,竟使不上一點力氣,真有種備受煎熬的感覺。
“嗷”一聲龍嘯刺耳無比,那鎖鏈被甩的飛起,差些飛上來直接拍出我腦漿子,我聽著下方那些慘嚎聲,努力良久,死抓住繩子終於來到黃銅柱位置,舉起手中重錘,使儘渾身力氣朝那個凸出的機關猛砸過去。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