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轉麵來看了我一眼,擺手用當地土話說道:“哎呦,日球地疼死我嘍!”
我就趁這小夥轉麵的功夫,把他麵相一看,眉心位置,也就是我們叫的印堂處,有一團黑線若隱若現,倘若是一團黑氣那叫印堂發黑,是撞邪,這黑線剛好相反,這不是撞了邪,小夥是被人給暗算了。
我心說這小夥咋回事?難道是中蠱?
心裡有心替他解病,但我也想看看這所謂馬王爺的手段,遠遠的那些排隊的人還沒開始治病,不成想,馬王爺卻搖鈴三下,自己唱了段口訣:“乾兌相間離火引,血氣衰破坎位吉,三屍在左,七竅生定,見風而退,遇坎則坤,發人醒目需降急火九宮四排、提防黑煞,病除術去,諸事大吉!”
這家夥真是做足了文章,擺足了派頭兒,然後再一晃鈴:“上前!”
周圍排隊的人似乎早已見怪不怪,一聽到這一聲,便急忙上前,馬王爺根本就不問病情,一手拉開藥箱,朱砂混著銀針在來人身上幾個穴位就那麼刺了幾下,便伸手要了錢,這人趕緊說了幾句感謝話,樂的屁顛屁顛的就走。
我心說,今兒不會是遇見托兒了吧?有這麼治病的?能見效嗎?
我心裡尋思起剛才馬王爺念得這句口訣起來,這心裡兩下判斷,隻覺得這咒語按羅庚上走向來排有些怪異,可竟然能說的通。
我隨便找了個驚神煞套用這口訣來算,好家夥,隻是三兩下竟讓我找到破解之法就破了,這要按照胡老道教我的法子非得畫符念咒,少不得得拿點裱紙送走煞鬼才可,而這口訣竟然能令我瞬間驅煞。
我這心裡一動,又連續在心裡默算,道家本來也有說法,羅庚似人身,這整個羅盤上的方位變幻在一定條件上甚至可以對應人的整個身體,這些我以前知道一點,頓時明白了馬王爺拿銀針點朱砂治病的法子,他這竟也是門克邪的功夫。
這一番下來,竟讓我信了個一二。
果然,人雖然多,馬王爺看病卻奇快,隻不到十分鐘麵前的人便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我前麵這個捂腹的小夥,而且我發現,馬王爺看病的手法有理有據,竟然真是按照他那個口訣出來的,他每次用針,僅僅之前他嘴裡念出的那幾句口訣就夠應付了,隻是到這個小夥這裡略微麻煩一點。
我用那段口訣細算,發現後麵還有最關鍵的一步缺失,反觀馬王爺,小夥的確是中蠱沒錯兒,可他依舊隻是幾針,不料這小夥的痛竟霎時間就好了。
馬王爺還不忘囑咐:“回去之後你要吐,就認準你們家的茅房,無論吐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彆害怕,吐完就好。”
小夥果斷奉上五十塊錢便走,接下來便輪到我了,馬王爺一打量我:“你不是本地人。”
我趕忙點頭,誠心誠意道:“大師,我們聽朋友說起您手法如神,現在也是有求於您,希望您能治好我們的病,至於酬金,一定包您滿意。”
馬王爺似乎很滿意我這句話,不由拿手指頭一撚自己的小八字胡:“啥?我的名頭都傳到城裡去了?”
“哈哈哈,小夥子你很對我的胃口。”馬王爺一笑,直接衝黃隊招手:“來來來,你也過來吧,就省的再浪費時間了,反正你們都是一路病症。”
我愣了下,果然這老頭有些門道,說不定他還真有辦法呢。
馬王爺直把我們兩個都招過去,看了看,然後說道:“兩位……都是土裡刨食兒的吧?”
我一愣,心裡卻震驚無比。所謂的土裡刨食自然說的是盜墓,我倆雖然並不是盜墓賊,但的確進了墓穴中了詛咒,而這馬王爺隻掃了我們兩眼就能看出來,果然有兩把刷子。
馬王爺說完這話,見我們都沒有矢口否認,繼而說道:“你們這病有些深沉,說說症狀,我好對症下藥。”
我跟黃隊忙把自己一身病症一說,白丞丞也來了勁,走過來站在一邊細打量著我們,便見馬王爺心裡盤算著開始掐手指頭,我能清晰看見馬王爺掐手指頭的運算程序,心裡記著那段口訣開始跟他一起默算。
但很快,我便把口訣用到了儘頭,再反觀馬王爺,這家夥依舊在繼續盤算,但不多時他手腳並用,竟然蹲在地上開始了不斷演算,甚至在地上畫起了杠杠。
直過去好久一陣,這馬王爺額頭上一陣大汗淋漓,想是算到了關鍵的一步,而此刻的我跟黃隊也把心揪到了極點,看來有門道,真希望這位高人能有辦法把我們的詛咒給直接解了。
然而,便在這時,馬王爺卻忽然歎了口氣,道:“唉!咱老馬學藝不精,關鍵時刻口訣用儘,也沒了辦法。”
我自心中一歎,唉!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卻原來是這般的結果。
黃隊臉帶鬱悶之色,馬王爺一看我們這臉色,卻忽然降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我是沒辦法了,可說不定也有機會,我隻問兩位一句,你們可真是那地下刨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