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情緒都被調動上來,但實際上我們此刻都有幾分理智的,螣蛇已經元氣大傷,如果不趁機將它整死,萬一日後發生意外,再造下大禍可就不好了。
畢竟死穴也戳了,過去了這麼久螣蛇雖然不死,但我相信胡老道用命換來的情報不會有假,也許這螣蛇正在壯年,還在強自支撐呢?
說走便走,我們三人趕緊就往山下而去,隻是才行到死山半腰,眼前浩大的一片卻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下方地勢低平的草原竟然因為上遊湖水蜂擁,被淹沒了。
足足大一片浸水草原還在不斷擴大,而遠遠的我們便看見遠處突然冒出的那股黑氣,那是疲於奔命的螣蛇在地底下換氣的征兆,冰窟窿指著那邊說:“無論什麼辦法,擊斃螣蛇。”
他衝我們兩個深深看了一眼,我們飛速從山腰上走路往下去奔,沿路而去的草原都變的近乎淺水沼澤一般,我們隻能在上麵亂竄,尋找高地,好擺脫水位糾纏,但此刻放眼望去,路邊倒著數具牧民屍體,更多的則是牛羊的死屍。
遠處的馬兒們不斷亂竄,這周邊一陣死氣沉沉,黃隊在前麵那高處竟然發現了痕跡,看模樣必定是蛇人行跡無疑。
我咬著牙,整個人憤恨到了極點,一路上的經曆、加上現在倒在血泊當中的人、牲畜,這令我對那些蛇人的憤恨提升到了頂點。
黃隊急了,便要用手表拍照傳回給龍王,但那手表在他觸碰一下之後,發出“滴”的一聲,突然啟動裝置銷毀了裡麵的一切,黃隊歎了口氣。
“龍王發來消息確認,我們沒回複的話他就以為我們真的死了,手表便會啟動自毀裝置,一旦被喚醒就會自毀數據,現在的裝備已經不能用,我們聯係不上他們了。”
“那就靠自己。”我說。
黃隊一點頭,冰窟窿沿路找到一個牧民家裡,將拴在一旁受了驚的馬兒拉下來三匹,黃隊朝屋裡的人大叫:“嗨,借你的馬使使,下回還你。”
說罷,我們三人躍馬,冰窟窿竟是個訓馬的高手,僅僅不多時便安撫下受驚的馬匹,我開了陰眼,螣蛇受傷之後元氣大傷,逃的又快,根本便來不及收斂自己一身煞氣,追蹤這些煞氣,正好方便我們找到它。
四個小時後,前方的沙丘上冒出一團恐怖的黑氣,那黑氣久而不散,自黑氣當中兩道燈籠般的光柱激射而出,綿延向遠方,極其的令人震撼。
我們坐下的馬兒被這煞氣驚的不住倒退,黃隊強行抽了自己的馬兒往前趕去,但等我們趕到那附近位置,隻發現螣蛇當初出來透氣的那個地洞,以及下方的濃厚煞氣,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又讓這家夥跑了,你們說,它重傷在身,不想著休息養傷,卻一路狂跑不停,究竟為了什麼?”黃隊問道。
他的不解也正是我的不解,冰窟窿卻忽然醒悟:“咱們這樣根本追不上它,我知道它的下一站會去哪裡。”
“什麼地方?”
“向東有座沙漠小鎮,叫密勒。”冰窟窿說,我跟黃隊聽到他的話,問他:“你有什麼憑據?”
“它隻有去那裡,才有可能活下來。”冰窟窿隨後說道:“你們跟我走。”
我們騎著馬,現在沒有導航、地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密勒鎮距離我們有多少距離,冰窟窿這次沒有再跟在螣蛇身後,而是一路繞道,眼見天色便黑了下來,終於我們來到了一個有人煙的縣城。
黃隊並沒有久待,我們做好分工,我去附近超市買了一大包吃的,黃隊偷偷在鎮子外麵搞了一輛山地車,現在也甭管他彆的了,沒啥事比追趕螣蛇更要緊。
黃隊從深夜一直開車到淩晨,整個車廂的油已經快被耗完了,我們終於比螣蛇快了一絲,看著不遠處從另一個方向正往出來透氣的螣蛇,冰窟窿張口開始念起一種我跟黃隊根本就聽不懂的話,那種聲音更像是遠古祭祀之中訡唱出來的咒歌,一會幽深、一會低沉,聲音極其的跳躍,仿佛就跟股市那不斷下跌上漲的曲線似的。
腳下的大地轟隆隆的竟然開始了震動,在前方,忽地,一個苣大、猙獰的蛇頭竟然從中冒了出來。
螣蛇一見我們三人,便萌生了殺意,我不知道冰窟窿念的這段話究竟什麼意思,竟然能令螣蛇在我們麵前停下來,黃隊此刻擺開陣勢,加上我跟冰窟窿,我們三個準備將麵前這條不到十米、水桶粗細的龐然大物給收拾了。
我跟冰窟窿經過一天修整,已經好了不少,唯一的一點就是還不能運用道術,就連開陰眼還用的是老辦法,把血抹在額頭印堂降低火氣,觀看陰氣。
再看對麵的螣蛇,麵目雖然猙獰,但已被玄武整的半死不活,現在正憋著一口氣加速往那個小鎮的位置跑,看得出來它竟然對我們有些忌諱,真成了強弩之末了!
可一條禁忌即便強弩之末,又豈能這麼順利被我們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