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一腳踹向最先撲來的那家夥。
這些東西方才還有一副人樣兒,可到了這會兒,一張開血盆大口,整個臉上都開始往下來掉碎肉,早已經變成了滿身陰氣的邪物。
我下意識抓起一張符咒朝後麵的家夥猛地定去,這張符咒將那怪物打的身體一抖,冒了一股陰氣,隨後被激怒的怪物竟然朝我撲來,我才記起來,自己上回中招,現在還無法動用道術。
我也是豁出去了,一把取出青銅劍,對準這怪物猛地就是一劍,直接把這玩意兒斜劈成兩半,這家夥一半身子直接就被黃隊踹進這大河裡,惡心的血汙在純淨的河水中蔓延。
冰窟窿那邊隻剩下唯一一顆銅針,但撲過去的邪物全部被他刺穿太陽穴,紮的白花花的腦漿子亂冒一通,很快,幾具怪物屍體都被踹翻進這大河當中。
船上剩下的五六個怪物一看這陣勢,嚇的連連後退,而且在此時,這河水底下,忽然冒出來一個奇巨的大氣泡。
那氣泡從水底裡冒上來,發出的咕咚聲令整個小船都開始顫抖,船夫一見,嚇的當即大叫:“叫你們莫搞出事來,哎呀,這次我可咋活呀!”
這老船夫頓時開始瘋了似的劃船,拚命要往河對岸衝去,黃隊沒了忌憚,直接罵道:“你個老東西,再不好好劃船,老子連你也宰了。”
“哎呀,我也是被逼的,昨天赤腳大王帶領人馬過來,要我配合他的人在江上殺你,我老頭與你們無冤無仇,何故殺你們呐,都是被他們逼得,逼的啊!”
船夫開始不斷求情,一麵用力死搖,河中那水泡忽然化作一個苣大漩渦,“嗡”的一吸,剛才被我們弄死飄在江上的幾具屍體全部給吸了下去,進了河中那龐然大物的口中。
老船夫到這裡也氣不打一處來,把自個兒頭上戴的草帽一扔,大罵道:“我去他娘的個日踏,這赤腳大王原來打的有鬼主意啊,他知道河裡有妖,專攆咱們到河中間發難,那些他的手下殺不死咱們,引來水下大妖,還是一樣把咱們生吞,你們三個好歹算外人,我一個小老頭容易嗎?竟然被這樣曰弄!”
老頭此刻看出赤腳大王的意圖來,開始罵起了赤腳大王祖先,船艙那邊剩下幾個麵目猙獰的怪物一看我們這模樣,竟然全部割了脖子自己跳下河中,一路引的水底下那大氣泡咕咚咕咚響個不停,轉瞬間那漩渦越來越大,將那幾個家夥的屍體全部吞了下去。
“加油,老爺子,到了對岸咱們就都保住了。”黃隊一麵給老船夫加油,我一麵跟這老船夫閒話:“老爺子,您怎麼到這大河裡劃船來了?”
“呸,我一生做儘了好事,戰亂年間被打死在異鄉,死後不能輪回,到了這方惡土!”老船夫一句話便令我聽清楚了,這個地方果然不是所謂活人的世界。
黃隊一聽有門兒,跟著就問道:“那赤腳大王很厲害嗎?”
“但凡是大王說的話,誰敢違逆啊?那都是不想活了。”老頭兒一說,黃隊又問:“那就沒有比大王更大的官兒嗎?”
“法王最大啊,可我在這裡開了八十年的船,勉強混個生計,愣是沒見過法王一麵,倒是這河底下的河妖,見一回嚇死一回。”
老頭正說著話,氣泡忽然停止了,從水底下竟然冒出一扇龐大的背鰭出來,那條魚背鰭上長滿了疙瘩,勉強甚至能從疙瘩裡看出來各種骷髏的模樣,單是這一條背鰭,竟然不比我們這小船小多少。
好家夥,這得是多麼大的一條魚啊?這難道就是老船夫口中的河妖嗎?
再看那烏黑、恐怖甚至有些惡心的河妖背鰭上,那些人頭骨竟然在動,也不知道這龐然大物究竟吃了多少這玩意兒。
老船夫一看見這模樣,嚇的嘴裡不斷念著些聽不懂的話,一麵加快速度搖船,那恐怖的背鰭一直跟在我們背後,把我們嚇的心驚膽顫,這下麵的正主兒要是忽然一張開口,隻怕得把我們全都給吃了。
眼看這河麵上波濤越來越凶,老船夫嘴裡念得玩意兒也不好使了,那背鰭忽然又冒出來一大截,仿佛好似這大河中忽然多出來的一座小山,湧起的水浪打的我們腳下這小船一陣晃蕩,甚至有了要翻船的跡象,浪花打過來,冰冷的水浪差點將我掀翻在地,這船倉都被拍打進去不少的水,陰陰有要沉船的意思。
眼見生死攸關的時刻,這老船夫急了,忍不住跳腳對著背鰭罵道:“曰你先人!老子撐船在這兒乾了八十年,期間失足落下去給你吃了的人也不少了吧!我可告訴你,狗曰的你要是真玩兒這套,爺就陪你玩兒,這整條河可就我一個人渡船,你要是把我吃了,以後沒人過河,你可就彆想再打牙祭!”
我心說這老船夫真是瘋了,他這麼著幾句話,河裡的河妖就會聽嗎?再說了,那麼大的龐然大物蹲在水底裡,它就能聽得見你一個糟老頭兒的話嗎?
結果,令我們大跌眼鏡的是,這背鰭竟然緩緩沉入了水下,河中的波浪竟開始逐漸平息下來,老船夫的話河妖似乎聽懂了,危險……
就這樣解除了……
我們不可思議的回頭去看這老船夫,老船夫也被嚇的夠嗆,整個人從臉到胳膊上全都是汗珠子,他用都已經濕透了的衣服擦了把汗珠子,整個歎了口氣,就跟要虛脫似的:“哎呦我的媽耶,這狗曰的竟然聽懂了,還真是奇他媽地個怪了!”
老船夫總算安安穩穩把我們送過了山,他朝我們笑了笑:“今天這事兒,算喜事,哎呀我就想不通了,你們張口說話這話音裡帶著生氣,莫非你們還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