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冰窟窿竟然點點頭,自己承認了。
老船夫一晃腦袋:“這世界上的事可真是離譜啊,竟然真有活人來這桃止山的,想想我死了這麼多年,這後人早就絕了,不然托你們給子孫帶個話,不過也好,在這死氣沉沉的地方,能看見幾個陽間人,這也是暖心地很呐。”
我一見這老船夫說出這番話來,不由開始問他:“這桃止山究竟是個啥地方啊?”
老船夫一擺手:“我咋知道嘛,桃止山、桃止山、,都是這麼叫的嘛,我隻知道這裡最大的官叫法王,他手下有很多大王,我們都惹不起。”
“那這桃止山裡就全都生活的是你們這樣的人嗎?”我接著問。
老船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現在的樣子算不算人,好像也不是,有一種人例外,大王見到他們得磕頭,據說法王也對他們跟親兄弟似的。”
“那是什麼?”
冰窟窿提前插了句嘴:“徐家鄉。”
老船夫點點頭:“對對對,徐家鄉裡惡人窩,大王們全都怕徐家鄉,徐家鄉裡有個人叫徐子陽,手裡養了幫子混蛋全都是豺狼。”
老船夫說話間,一副憤恨的模樣,我心說這老爺子順口溜編的倒是極順,黃隊不由在嘴裡琢磨著:“徐子良、徐子陽,徐家鄉……這兩個人名字咋這麼近呢?”
不料想,這老船夫一語竟然道破了天機:“徐子良?哎呀,幸好那狗曰的現在消失不見了,他哥哥徐子陽還沒出來那會兒,他天天搜挖人心呐,法王也是不管不顧,那陣子我們這些人一聽說徐子良,可比見了閻王還要害怕。”
我心裡猛地咯噔一聲,徐子良?這裡怎麼也會出現徐子良的名字?
黃隊又問:“大爺,徐家鄉那幫子混蛋手裡養了一群什麼樣的人啊?”
“哲那羅啊,他們都沒有名字,又不說人話,這些怪物身上帶著迷霧,模糊的看不清楚;還能遁地行走,手裡舉著長刀殺人剜心是家常便飯,也是這些東西嘴裡隻會說些旁人聽不懂的字,要麼就說啥哲那羅,所以我們都叫它們哲那羅。”
此刻,我跟黃隊抬頭看了眼冰窟窿,冰窟窿並沒有理會我們,但憑借他的麵部表情,這些事情他似乎全都知道的,而且……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等船夫把我們送過了河,本來我們還想再問些什麼,可船夫已經劃船載著這邊岸上行人遠去了,赤腳大王的人馬暫時無法隔著一條河再過來追殺我們,本來他預伏好的手段借助河妖截殺我們,也就這麼失敗了,就是因為一個劃了八十年船的老漁夫跟河妖產生了相互依賴感,河妖竟然沒下殺手,這一點真是讓人覺著不可思議……
而令人沒想到的竟然是,這另一個世界裡我竟然也能聽見徐子良的名字,現在還多了一個,徐子良的哥哥叫徐子陽。
這個桃止山究竟是什麼地界?門外守的是神荼鬱壘,按照兩千多年前的先秦古典《山海經》裡的描述,神荼鬱壘是門神,要是按幽冥地府的論述來說,這兩位可是鎮壓地府的東方鬼帝,這桃止山原本屬於陰間地界,正歸著他們治轄。
但這裡明顯也不是陰間,陽人三魂得入,七魄死後隨屍體同腐這是下入地府的規矩,可我們三個就這麼進來了,還帶著肉身。
可要命的是,劃船的那個老漁夫也真真切切告訴我們,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並且在這條大河中做渡河船夫,一乾就是八十年!
我不由問冰窟窿:“那個徐家鄉的位置在那邊?”
“西北。”
“咱們這次走南方,去哪裡?”
“回我們的世界。”
“那咱們回到我們的世界,如果沒出差錯的話,睜開眼會出現在哪個地方?”我接著追問。
竟不成想,冰窟窿說的那個地方我都已經去過三次了:“巴山,你兩次救我的地方。”
我睜大了眼睛,整個不可思議的喊了出來:“那個巴山玉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