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元良拿着手杖的力道重了幾分,他平靜無波瀾的雙眸凝視着岑元輝,不像他那般蓄滿了恨意,往事隨風,他也活到這個年紀了沒什麼想不開的,是他母親去世前的一番苦心囑咐他不要帶着仇恨生活。
“所以大哥,我們本質上是一類人,是岑家這個血窟讓我們失去了最親的人。”
岑元輝咬着牙,岑家在他心裡,才是最大的仇人,他這些年都帶着要毀掉它的念頭而生活。
“你為了你心底的恨意就要牽扯到無辜的人嗎?”岑元良指着他說:“言言什麼都不知道,嫁進岑家也不過三年,你放了她。”
“為了報仇對我有用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岑元輝說著就大笑起來,無辜的人?人一旦靠近漩渦邊界就不無辜,怪就怪他們自己靠近的。
“你真是瘋了!”
岑元良見他油鹽不進怒罵道!
岑元輝咧開嘴角笑得更歡:“呵呵呵呵,我是瘋了,三十多年前我就瘋了,被你們逼瘋了!”
“岑霄,簽字!”
他重新把那份股權轉讓書甩到他面前,紙張漂漂落落地落到岑霄的腳邊帶着一絲侮辱的味道。
“我相信姜言舒那丫頭現在心理防線肯定崩潰了。”
“你再耽誤時間,我就不能保證她的安全了。”
岑霄低頭看着腳邊的文件,隨着他的話瞳孔驟然一縮,眉宇間皆是暴怒。
秦修承正要去撿起來被管家攔住:“秦助理,這點小事還是讓岑總自己來吧。”
秦修承甩開他,板著臉隨後鬆開悅色道:“我是總裁的助理,像撿東西這種事本就是我的分內事,怎好拿了工資不幹活的?”
岑元良將骨灰盒上的女人照片扯下來放在手心裡攤開伸向岑元輝:“我用你母親換言言。”
“你想幹什麼?”岑元輝警惕。
下一秒岑元良揉皺了照片坦然道:“你現在就放了言言,否則我就不能保證盒子里的東西會不會跟這照片一樣了。”
“岑元良,你有什麼事衝著我來!把我母親的骨灰盒還給我!”
岑元輝上前就去爭搶,林叔一個箭步就攔在他面前並且高舉起盒子,只要岑元輝一靠近,他就摔掉。
一時間,衝進來的保鏢都站在岑元輝的身後待命。
“如果我們今天看不到言言也不能安全走出去,那這盒子你就再也看不到了。”
岑元良神色自若,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做了兩手準備,如果岑元輝不在乎他母親的盒子,那麼他的人會到那座小島上帶走王建明的家人。
至於岑霄和周醒他們,他豁出去這條老命也要護他們離開,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蔣筠他也沒有什麼牽挂的,岑霄這個優秀的兒子會帶着岑氏走向更好的發展,得子如此,了無遺憾。還有姜言舒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岑家的希望。
他們岑家會生生不息地綿延下去。
說到蔣筠,他除了牽挂就是傷心,他在想或許他有一天和那個人一樣不在了會不會也能得到一點她的眷戀。
岑元輝身後的保鏢頭子發出聲音:“岑董,交給我們,這幾個人絕對拿下。”
他的保鏢都是一等一的精英,受過強大的訓練,一般人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他們人手也多。
岑元輝皺着眉喝斥:“退下!”
保鏢們雖然不明所以但都清楚岑元輝的手段俯首退後了幾米遠。
“岑元良,當初你答應我的讓我母親能進岑家祠堂,如今你又把她拿出來威脅我是不是成心讓她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