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提早去了一些,進了停屍間,拉開一號櫃子,看了一眼,是一個老頭,場長讓我照顧的一個老頭。
我換完衣服,白潔跑進來了。
“師傅,喝豆漿,我媽磨的。”
我喜歡喝白潔母親磨出來的豆漿,我感覺有母親的味道。
我喝完,和白潔進了火化間,我不喜歡這昏暗的燈光,全是發黃的燈,我跟師傅說過一回,師傅瞪了我一眼,沒解釋,從此我也沒提過。
我坐在椅子上,白潔把爐子生起來。
“師傅,我就沒明白,為什麼不讓我去抱屍體?”
“不讓你抱你就不抱,抱那東西乾什麼?”
我也不知道,在火葬場,問題太多,我也解釋不了。
我把場長認識有朋友弄出來,送到爐子裡,我看著,這樣是要小心點,碎骨的時候,也儘量的碎得細一點。
中午完事了,出來,場長過來了,拉著臉子,我就奇怪了。
“跟我到辦公室。”
白潔看了我一眼,我沒說話。
我進了場長的辦公室。
“你怎麼搞的?”
我愣住了。
“什麼意思?”
“你彆以為你是雲正的徒弟,就可以胡亂的來。”
我傻了,我沒有胡亂的來,我也不敢。
“死者手上的戒指呢?”
我慒了,看著場長,我是真的沒有看到。
“我沒看到。”
“行了,你,我會找你師傅的。”
我火氣上來了,但是,我不敢發。
我師傅來了,把我拉到外麵問我,我說沒有看到,真的沒有,我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柯左,師傅相信你。”
師傅進場長的辦公室,我回辦公室,白潔問我。
“師傅,沒事吧?”
“沒事。”
我喝水,等著師傅過來。師傅過來,臉色不對。
“師傅……”
“不用說,我相信你。”
那天,我讓白潔回家,跟師傅喝酒,師傅竟然什麼都沒說,怎麼處理的,怎麼一個說法,沒說。
上班,場長沒有找我,但是我心裡不痛快。
下午兩點多完事,我就進了場長的辦公室,骨灰室的劉師傅在。
劉師傅看到我進來,就出去了。
“你有什麼事?”
場長氣還在,看來這事他還是那麼認為的。
“我沒有那樣做。”
“好了,不說了,你師傅已經把事情擺平了。”
“我沒有。”
場長不耐煩的衝我擺手,讓我出去。
我出去了,回辦公室,我換上衣服,白潔看我臉色不對。
“師傅……”
“沒事,你回家。”
我去師傅家,師傅在家,我說了這事。
“這事場長就是說你拿了。”
“我真的沒有,我也沒有看到。”
“我相信你。”
“可是我真的沒拿……”
這事我在想辦法,我會給你一個公正的。
我上火,生氣。
但是,我也沒有辦法。
第二天上班,讓我不太痛快。這事太讓我上火了,栽贓,完全就是栽贓。
這事我一定要搞明白,不然我都沒辦法跟我父親交待,我父親對這樣的事情是最痛恨的,小的時候,我拿了鄰居家的一個小東西,讓我爸打了我三天,跪了三天,從此我再也沒有敢過。
當然,這次他是不會打我的,但是他會傷心的,我不想讓他傷心。
下班,我去找場長,他看到我的眼神是厭惡的。
“那件事我沒有,我希望您調查。”
“讓我去問死人嗎?”
場長的話太難聽了,隻是我剛來不久,也不便於和場長鬨得翻天了,我去找師傅。
“師傅,我沒拿。”
師傅看了我一眼,半天說。
“我相信你,你的意思非得弄明白嗎?”
“當然,我要弄明白,我在乎我的清白。”
“好,我會給你一個清白的。”
師傅似乎很不高興,我走在街了,白潔給我打電話。
“師傅,那事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噢。”
“你在什麼地方?等我。”
“二建俱樂部的電影院。”
白潔來了,她竟然去買票了,進去看電影,老片子,看過幾遍了,此時的中國,基本上就是這些片子,但是還是人滿為患,中國人此刻也沒有什麼可娛樂的節目。
看到一半我們就出來了,找地方吃飯,就是飯店也是國營的那種,進去自己端菜,服務員都跟市長一樣。
喝了不少酒,白潔跟我回家,父親在家裡。
他看我的臉色問。
“怎麼了?”
白潔就把事情說了,父親一下就站起來了,瞪著我。
“叔,我師傅不會乾這事的。”
我父親又坐下了,半天說。
“我相信你。”
我搖頭,那天我送白潔回去,回來的時候,父親沒有提那件事,而是提了白潔的事情。
“如果行了,就把婚禮辦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