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父親死了還在這兒喝酒,這心和肺可夠大的了。
“不是我親生的父親,對我也還好,隻是,隻是,有點那個,但是並沒有把我怎麼樣,畢竟養了我十八年,我送走他。”
這我就明白了,聽這話都挺讓我意外的,她知道我是燒死人的,來找我,求我來了,上次跟他們一起跑了。
我沒有計較這些,也許是我,我也會跑掉的。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明天你去找我,我的班兒,骨灰盒我看弄一個差不多的就行。”
“不,要最好的,最好的。”
“那有點貴,得兩三萬。”
“沒關係,他死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百萬。”
我都傻了,一百萬。
“他是做海鮮生意的,很有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娶了我媽,我媽帶著我,聽我媽說,當年他就喜歡我媽,可是那個時候她沒有錢,我媽長得漂亮,後來嫁人了,他就拚命的賺錢,後來賺到了,有幾百萬了,就把我親父親打發走了,給你父親五十萬,他就拿著錢跑了,他娶了我媽後,總是打我媽,打完就哭,有病。”
我知道,這是變態的心裡。
“這事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我的女同學走後,我也不喝了,去會元找紀一盒紀師傅。
我過去敲門,紀師傅半天才出來,似乎在睡覺。
“對不起,紀師傅打攪了。”
“小柯,什麼事?”
他竟然不給我開門。
“我要買一個骨灰盒,我同學的……”
“不賣。”
“為什麼?”
“那是藝術品,你懂嗎?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
“我的同學,我都答應了,我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你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
紀師傅瞪了我一眼,轉身進屋子裡去了,我想,恐怕這事要懸,紀一盒紀師傅是一個怪人,這誰都知道,就是你市長來了,也不一定給你這個麵子。
我要準備走的時候,紀師傅抱著一個骨灰盒出來,外麵包著黑布。
“給你。”
“多少錢?”
“算了。”
“那不成。”
“我跟你父親的交情,你把骨灰盒全拿走,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的,我不讓你進來,這裡陰氣太重,對你不好。”
“可是,我給彆人買的,這個不好。”
“那就象征的給點。”
“我拿出三萬塊錢,紀師傅拿了一萬,就進屋了。”
我知道,不用看,紀師傅的骨灰盒,從來沒有賣過一萬的,這點我很清楚,那是藝術品。
我辦公室,我同學就進來了。
“怎麼樣?”
“都安排好了,一會兒我就把你父親推到告彆廳,八號操作台,到時候你去看,這是骨灰盒,一萬。”
我同學把多餘換錢拿回去,打開黑布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這麼漂亮?”
“你過去吧,我要忙了。”
我進停屍間,同學的父親在單間,我進去,抱屍體的時候,就看到了對麵的門了,這門又出現了,我裝著沒看見,速度非常的快,把屍體推出去,我的汗就下來了,鬼誘如果出現,今天的事情就麻煩了,好歹的,今天就一個單間裡的。
我送進告彆廳,和工作人員說了一下,我同學的父親。
忙到中午,工作結束。
我看到了毛曉麗,我過去。
“毛姐,那臉畫兒碎裂了。”
“正常,我沒有告訴你怎麼保護的方法,那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對不起,我師傅說了,不可能。”
“沒事,慢慢考慮,我不急,這麼多年來,我都等了。”
毛曉麗轉身要走,我問了一句。
“毛姐,為什麼三和五要穿孝白,那很不好看。”
毛曉麗停頓了一下,頭都沒有回,就走了。
這天,我感覺到不安,回家,銀燕把飯做好了。
“今天順利吧?”
“又看到了門,但是沒有誘惑。”
銀燕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這樣的事情,確實是讓我無奈,沒有招可使。或許銀燕有辦法,但是一直沒有說,或者也沒有辦法。
“今天毛曉麗問我考慮的怎麼樣了?”
“不行,不用考慮,對了,那臉畫兒怎麼變成了空畫兒了?”
我說了,銀燕說。
“看來毛曉麗還會有其它的招子,她說過,自己的畫兒從來沒送過人,送你了,她也不會讓這畫保留太久,那些畫她要全部毀掉,隻留下十三幅畫兒。”
“但是,有一件事挺奇怪的,送給我的這張臉畫兒,我感覺像一個人。”
銀燕看著我,我鎖著眉頭,突然就站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誰?我的汗流出來了,像水一樣滴著。